啧啧,这样凶悍……
不过,却见那小姑娘丝毫不放在心上,对于自家老娘的嘶吼声反而习以为常的吐了吐舌头,连忙跑去井边打了小半桶水起来。
女子指了指旁边仍旧不停吐着白沫的青木,皱了皱眉对花眠瞪眼道,“你又杵着做什么?想要你男人活命,就赶紧给他洗干净,老娘下不去手。”
瞧着女子不耐烦的模样,花眠倒是听清楚了她后面两句话,顿时羞窘的一张小脸通红。
花眠梗着脖子瞪了那女子好几眼,才咬牙切齿道,“不是我男人!还有,这很脏吗?你竟然还下不去手?哼,你们城里人真是娇气!”
这,是将二人的身份给搞混淆了吧?究竟谁才是城里人来着?
付玉与文瑾之相视一笑,青木若是听到他被说成是花眠的男人,恐怕嘴巴都要笑烂了吧?
“你!”
女子被花眠的话一噎,气哼哼的转过了头,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洗就洗,不洗拉倒,反正老娘也不想给谁医治,这样正好!”
不知为何,花眠与这女子只要一碰面,便像是吃了炮仗,不停地斗嘴,甚至大打出手。
冥冥之中,似乎这二人有什么紧密的联系似的。
此刻,瞧着花眠被那女子几句话给顶了回去,蹲在地上细心地给青木擦洗脸颊,付玉的视线,却是开始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此时,却见那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来付玉身边,揪着付玉华贵的衣袖,赞叹的说道,“姐姐,你这衣裳好漂亮啊!莹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衣裳!”
莹儿?
付玉本能的皱了皱眉,随后看向站在她身前的小姑娘。
此时才仔细的看到,这小姑娘衣着虽整洁干净,却还是能看出有些破旧,似乎是穿了很久的旧衣裳。
不由得,心中便升起了一股非常怪异的感觉。不是对这小姑娘的同情与怜悯,而是对这似乎孤身一人带着女儿生活,还能将整个家收拾的妥妥帖帖的女子的敬佩之情。
当然,也有对这小姑娘的怜爱之意。
听到莹儿对付玉说的话,她娘亲忽然转过头,双眼极为严厉的看向莹儿,厉声道,“臭丫头,给我过来!老娘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你是吃不饱还是穿不暖了?羡慕别人的做什么?!”
被莹儿她娘如此厉声呵斥,不同方才的嘻嘻哈哈,莹儿瞬间便红了眼眶,怯生生的揪着自己干净的衣角,慢慢地往她娘亲的方向移动过去。
付玉皱了皱眉,看来这对母女之间,经历了不少故事才是。
当下,付玉便笑着圆场,“女侠,你可真是能干,武功过人,又会岐黄之术。瞧着这家里也收拾的妥妥帖帖的,莹儿也被你教育的如此乖巧伶俐,真是了不得。”
莹儿她娘轻哼一声,不再说话,转过身开始给青木把脉。
这时,莹儿才感激的对着付玉吐了吐舌头,无声的说道,“谢谢大姐姐,否则我该又要被我娘亲装进麻袋吊到树上暴打一顿了!”
付玉无声的笑了笑,也聚精会神的看着莹儿她娘给青木医治。
只见莹儿她娘一边掐着青木的人中,一边逼迫他将嘴里不停往外吐的白沫全部吐出来,一边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是哪里人?难不成不知道这桐花生吃有毒么?幸好是遇到了我家臭丫头,否则我看你们今夜就准备给他收尸吧。”
不得不说,莹儿她娘这一张小嘴,可真真是极为毒辣的。
若非是看到莹儿生吃桐花,青木又怎会遭受如此横祸?
不过,也是付玉当时腹中馋虫发作惹的祸。若非是青木,还有文瑾之的阻拦,恐怕此刻躺在这里的就是她了。
于是,付玉一脸歉意的看了青木一眼,回答道,“都是我不好,听闻这桐花城的桐花与别处不同,竟然还能适食用。于是,都怪我。”
“没事,是我逼青木吃了一朵,你别难过,该怪我。”
文瑾之轻轻的将付玉拥在怀中,叹气道。
是啊,幸好莹儿在,否则今儿他可是害死了自己相伴多年的护卫,兼兄弟。此时文瑾之心中,也是愧疚万分。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走到哪爱到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莹儿她娘转过身看到二人相拥的这一幕,身子轻轻颤抖了两下,好像是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对着二人怪腔怪调的说道,“咱们这些年老色衰的老婆子啊,还真是羡慕!”
付玉挑了挑眉,瞧着莹儿她娘年轻的脸蛋,最多也就大她个两三岁。如今,也不过二十五吧?
越来越觉得,莹儿她娘有故事。
一个简单的妇人,拥有这样看似平凡却越看越精致的面容,这样泼辣的性子……
是断然不会有如此精湛的医术,更不会有如此厉害的武功。而且,还孤身一人,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儿,竟能安稳的在这样的城镇中生活。
这小院子紧紧挨着左右的邻居,看起来,还如此清净,无人敢前来打扰。
许是察觉到了付玉有些打探的目光,莹儿她娘的后背看起来忽然有些僵硬,给青木把脉的手,也忽然轻轻颤抖了一下。
随后,她极力掩饰自己的异样,冲着莹儿骂骂咧咧道,“你这死丫头,怎么这么不长眼?还不进去烧点热水出来,是要渴死老娘,渴死这几人不成?”
莹儿嘟着小嘴应了一声,提起石桌上的茶壶,进了屋子里。
付玉站起身,看了文瑾之一眼,笑着对莹儿她娘说道,“今日坐了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