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付玉心中感受真是格外酸爽。 她还一直视文瑾之为前世的负心汉,后来却发现他并不是。
后来想着前世的恩怨,心疼文瑾之种种遭遇,想着日后对他好点。
不曾想,在文瑾之心中,她付玉并不算是什么。顶多,也只是个从小到大的玩伴吧,甚至可能还不如只有过几面之缘的陈霞。
因此,在付珩愤愤不平的说出他与文瑾之今日大打出手的原因后,付玉只觉得心里蔓延着一股浓浓的失落。
付珩仍旧不悦的数落着文瑾之的不是,根本没有看到付玉脸上的表情。
待他终于发泄完内心的怒火,这才猛地发现,这半天付玉一直没有说话,都是他一个人在那里说个不停。
见付玉怔怔的坐在身前不说话,付珩轻轻戳了戳付玉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问道,“皇姐,你没事吧?”
“没事。”
付玉勉强的扯出一丝笑意,却比哭还难看。
“皇姐,你要是心里难受了,就靠过来哭一场吧。弟弟的肩膀还是挺宽阔的,可以让皇姐哭个痛快。”
付珩一把揽过付玉的肩膀,安慰道。
从这里,也足以能看出付珩是真的长大的。不再是曾经爱哭鼻子的小孩子,而是付玉懂事的暖男弟弟,是北定王朝能干受人尊敬的帝王!
虽说心里确实有些难过,但是若是就在这里哭起来了,像什么样子?于是,付玉没好气的一把推开他,嗔怪道,“皇姐像是那么脆弱的人吗?再说了,我与文瑾之之间又没有什么关系,他说他的,我做我的。我为何要难受,为何要哭?”
心里虽然确实难受不已,还是回未央宫躲起来,一个人悄悄的哭一场,多好!
她付玉虽然在众人眼中只是个不满十五岁的小姑娘,可是谁也不知道她是重生而来,拥有前一世记忆与感情的人。
所以,她付玉不管是心理年龄,还是实际年龄,活了两世人的她,怎不会去再次尝试感情的滋味?
“好吧,你就嘴硬吧!难受了就过来找我,我还可以开导你,安慰你。”
付珩摇着头说道,又伸长脑袋往窗子外看了一眼,对着付玉关切道,“这会子天色也晚了,皇姐你就先回去,早点歇息。明儿一早,朕就过来陪你用早膳!”
“嗯,那你等会子让苏公公给你抹点药膏。吃点东西再歇息,否则当心肠胃不舒服,我就先回去了。”
付玉站起身,见去拿药膏的宫人迟迟不见回来,便也对着付珩关心的说道。
见付玉一如既往的这样关心他,付珩心中暖暖的,抬起头绽放出一个大大的温暖的笑意,“皇姐你回去吧,别担心我,你也别难受了。”
付玉点头出去了,嘱咐外面伺候的人认真伺候,这才与花眠携手回了未央宫。
待梳洗完毕,熄了宫灯后,付玉躺在**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窗户纸上映着一层淡淡的柔和的月光,使得整个屋子里如同被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飘渺而又奇幻,美丽而又温暖。
今晚的月光,不似往常那般清冷。只是落在付玉眼中,难免叫人更加黯然神伤。
辗转反侧好几回,叹息感概几多愁。
被心中的想法折腾了个死去活来的付玉,索性翻身一**,披着外衣下了地,站在窗户旁,痴痴的凝望着夜空中散发着莹莹光辉的弯月。
听到殿内的动静,花眠不放心的小心翼翼开了殿门,轻声走了进来。
见付玉只披了一件外衣就站在窗户旁,花眠关切的问道,“公主可是睡不着?这外面还凉着呢,公主就这样站在风口处,当心着了凉。”
付玉头也不回,声音清冷的答道,“我没事,花眠,别管我了,你先去睡吧!”
“可是……”
花眠不放心,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付玉打断了。
“我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睡不着。今晚的月光这样好,若是不好好欣赏,岂不辜负了?你快些去歇息吧,明儿赏花大会你可还忙着呢!”
见花眠仍旧站在原地不出去,担忧的看着她,付玉回过头故作轻松的笑道,“快去歇息吧,别担心,我就站一会儿,等会儿就睡。”
花眠这才咬着下唇点点头,退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
自从公主被二公主推下水池醒来后,公主的变化谁人不说大?况且,公主越来越喜欢像今夜这样发呆了。
而且,差不多算是夜夜失眠,极容易惊醒,每晚都睡不安稳。这样长期一来,公主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花眠心里担忧不已。
此时望月叹息的,却不只是付玉一人。
文府听竹园内,文瑾之身着单衣,伫立在窗户前,手中捧着那一卷《女儿经》,也是如痴如醉的凝望着夜空中的弯月。
今儿付珩的一席话,令文瑾之恍然大悟。
原来,付珩竟是一直打着让他与付玉在一起的念头。他今日本就是与付珩说的玩笑话,不曾想他竟然当真了。
还捅破了中间这层窗户纸,这样一来,日后见面,不觉尴尬么?
他对付玉的感觉,自己心里也觉得复杂的紧。
若是单纯的把付玉当亲妹妹看待,那么每回见到她,那突然失了频率极快的跳动着的心脏,又是怎么回事?
若是只是把她当做以为很好的朋友,那么几日不见,心中总是萦绕着一股思念,这又是为何?
若是只是把她当做自己或不可缺的家人,那么每回惹怒她,她对他视而不见,或是冷言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