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见慕容长欢说得轻巧,司马凤翎眸中好奇更甚,“但闻其详。”
既然答应了他,慕容长欢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便就同他说了个明白。
“有一物唤作白磷,此物易燃,只要受了热就会自行起火燃烧,无需借助他物,但若不曾达到那个温度却是无法燃起的,所以……要让白磷自燃,就需要借助另一样东西,那就是生石灰。”
没想到慕容长欢还懂这些,司马凤翎不由兴致盎然,目光灼灼。
“那……生石灰又是何种特质?”
“生石灰的特性自当与白磷不同,乃是遇水生热,故而只要将生石灰在算好的时间内投入水中,便可辅助白磷自燃,用不着人亲自动手。”
“算好的时间?”司马凤翎盈盈一笑,对于这个问题,不用慕容长欢详加解释,他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是用沙漏拿来计时的么?”
“差不多吧,沙漏,滴漏,这些都可以,放在天平的一端,等漏光了,天平那头放着生石灰就会掉下去,没入水中,在短时间内生出大量的热,将容器外的堆着的白磷点燃……然后,就‘轰’的一声,炸平了九王府的院子,那场面真是棒呆了!你没看见实在可惜!”
回想起当时的景象,慕容长欢免不得又是一阵热血沸腾!
说起来她上辈子炸的地儿也不算少,但没有一次像炸九王府这样惊心动魄、气壮山河,那叫一个有成就感!
瞅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司马凤翎仿佛能想象得到当时爆炸的场景有多恢弘壮烈,甚至眼前还一闪而过司马霁月气急败坏的神态,没能去观摩一二,当真是可惜了!
“是啊!早知道九王府会被炸,本王说什么也要跟去瞧一瞧!开一开眼界!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敢炸九王府,也不是谁都能炸平那个固若金汤的地方的……对了,你要是下次还去炸九王府,千万别忘了叫上本王一起去!”
“什么下次?”慕容长欢不以为然,“本小姐又不是炸上瘾了,好端端的炸它干嘛?”
“说不定你心血来潮,又来了兴致呢?”
“唔,”慕容长欢认真地想了想,咬了咬手指,“听你这么一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不过……本小姐炸就炸了,干嘛还要特地带上你这个没用的拖油瓶?”
“谁说本王没用了,本王可以给你壮胆啊!”
“不用了!本小姐啥都缺,就是不缺胆子,哼……怕死不当大盗!”
“怕死……”司马凤翎没听明白,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不当、不当什么?”
“咳,没什么,”一顺口说漏了嘴,慕容长欢赶紧假咳了一声,掩饰了过去,顺带还不忘鄙视司马凤翎一把,“说了你也不会懂!像你这种游手好闲只会耍小聪明的纨绔子弟,一看就知道胸无点墨,肚子里没几根草。”
“是是是,本王不是草包,自然没六小姐您肚子里的草多……”
“靠!司马凤翎,你拐着弯儿骂我?!”
“不不不,六小姐不要误会,本王是在夸你,绝对是你夸你!六小姐还没说那生石灰和白磷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本王哪敢埋汰你啊……”
“哼,谅你也不敢,”翻了个白眼儿,慕容长欢坐直身体,吩咐道,“笔墨伺候。”
司马凤翎恭恭敬敬地颔首应下。
“是。”
便就真的出门了,片刻后取了文房四宝回来,像是书童那般恭谨地碾好了墨水,随后将蘸了墨汁的笔和纸递到了慕容长欢的面前,伺候得倒是周到。
慕容长欢这才心满意足地接过纸笔,龙飞凤舞地在上头写了几行字。
“喏,把这个拿去,挑个有学识的炼丹师给他看,他应该知道怎么弄。”
原本她也是找人弄来的生石灰和白磷,虽然她大概知道如何炼制,但是这其中颇费功夫,还需要一些特别的器具,亲力亲为多少有些麻烦,便就懒得折腾了。
司马凤翎接过字条,来回扫了几眼,上面写着的是生石灰和白磷的形状、气味、颜色等具体的性状,还有详细的炼制方法,虽然他对这一块不是很了解,但也能看出慕容长欢并没有隐瞒什么,即便将字条收进了袖子里,开口赞叹了一声。
“这两样是好东西,若能善加利用,来日用于战场必将如虎添翼!六小姐学识过人,本王钦佩!”
“少来这套,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要是真感激本小姐,就麻利点儿,早些将本小姐托付给你的事情办妥了……否则,本小姐不能保证,下一个炸的,会不会是六王府……”
“哈!六小姐放心,本王正愁如何说服父皇和母妃,娶一个庶女当王妃……六小姐此计甚妙,恰好解决了本王头疼的问题,本王自然竭尽所能,帮六小姐抬高身价,提升名望!”
“呵呵。”
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慕容长欢突然觉得有点郁闷,总感觉自己是在作死,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不良预感。
她显然不喜欢被九王爷和六王爷盯上,但是她做的事情,貌似对他们很有吸引力。
哪怕她想低调做人高调坑钱,但有时候箭在弦上,她如果不耍点儿小手段,又无法轻易脱困,只是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福还是祸,看来到时候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拿到白磷和生石灰的“秘方”后,司马凤翎倒是没再多做逗留,用不着她开口赶人就告辞离开了。
慕容长欢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