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微言轻,便是慕容长欢喊得再大声,那些个为虎作伥的侍卫却是半点儿也没将她放在眼里,充耳不闻她的喝声,连步子也没有停顿一下。
“该死!”
情急之下,慕容长欢立刻转过身,拔腿就跑了出去!
“长……表妹!”
温孤雪不由开口唤了一句。
却是没能唤住她。
只能吩咐随身的侍从。
“天阳,跟出去看看,保护好小姐!”
“属下遵命!”
侍卫一拱手,即便快步跟了出去。
司马霁月眯了眯眸子,并没有说些什么,只缓缓站起身,走到了窗子边,垂着眼皮子往下看,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只是不晓得是个什么样的心思。
慕容长欢一边沿着梯子快步跑,一边探看楼下的情形,生怕慢上一步,局面就无法挽回了!
所幸那只狼王厉害得很,在她跑下来的时候已然同那些个侍卫斗上了好几个回合,非但丝毫不落下风,反而还连着咬伤了两个人!
然而,跟在太子身边的人又岂是孬种?
骨子里便透着凶狠!
便是被咬了,也是愈战愈勇,杀红了眼睛似的,挥刃便砍!
东一刀西一剑的,砍坏了不知道多少东西,连桌子椅子都砸烂了不少,可仍旧没能逮住那只狼王,将其制服在利刃之下!
锦娘站在边上,冷眼旁观,明明是花雪楼的二把手,却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打算,就由着太子的人和狼王在楼里头激烈的搏斗。
并非是无法制服狼王,花雪楼的人既然能将狼王擒住一次,自然也能擒住第二次。
但是太子……他们明面上得罪不起,眼下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借狼王的野性出口恶气,何乐而不为呢?便就袖手旁观,立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热闹。
狼,是一种群居的动物,狩猎之时多半会集结成狼群,而不是形单影只,数量越多,杀伤力便越是强大。
可是眼下并不是在荒山野岭,而是闹市区的酒楼之中。
狼王连着仰天长啸了数声,想要引来同伴援手,却是无济于事,得不到任何回应!
孤立而无援。
在这样的情况下,便是再强悍的狼王也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妙。
追杀它的侍卫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一开始不得章法,惊慌之下着了道儿中了招,眼下厮杀了几回合,便就摸出了一些门道,没再挂红彩,叫那狼王占得了便宜!
忽然间,眼前寒光一闪,狼王猝不及防,被刺了一刀,发出了悲鸣的叫唤,迅速又跳了开来!
侥幸逃脱,未至毙命,雪白的毛发上却是染上了殷红的血迹。
看在眼里,触目而惊心!
见狼王受了伤,行动受制,速度慢下了许多,一众侍卫染上了嗜血的快感,一步一步,围着它紧逼上前!
太子见状即便冷笑了一声,喝道。
“刺死它!”
话音未落,却见眼前光线一暗,紧跟着就是“哐”的一声巨响,砸烂了一个诺大的酒坛,正中太子殿下的脚跟前,酒水飞溅了一地,吓了在场之人一大跳!
太子亦是一惊。
“什么人?!”
慕容长欢扯了扯嘴角,甩手又将一坛就砸到了狼王的身边,将围在四周的侍卫慑了一慑,方才开口说道。
“那只狼的主人!”
太子抬头看去,对上慕容长欢的视线,不由一诧,没想到会是个姑娘,还是个年纪尚小的姑娘。
长得还不赖。
只是,明知道他是太子,居然还敢站出来给那只畜生出头,同他对着干?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来人,把这个丫头绑起来,押上马车!”
下一秒,不等太子的话音落下,便听一个森寒的声音从楼上幽幽地飘了下来,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谁敢动她?”
这个声音,谁都认得。
太子更是熟悉,脸上的神色陡然就变了,没曾想会在这里遇上九王,还真是出门不利!
在皇城里,没有谁是他不敢动的,但唯独九王……轻易招惹不得!
因为所有人都有所顾忌,唯独九王,孑然一人,无畏无惧,一旦撕破了脸皮,便至死方休,哪怕同归于尽、玉石俱焚,亦在所不惜!
这样的疯子,总是要避讳些的!
但也不能就此示弱。
勾了勾嘴角,太子柔柔一笑,只是那笑里头毫无半分笑意。
“九王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喜欢多管闲事了?”
“本王不想多管闲事,奈何太子看中的那个姑娘,不是别人,而是雪的小表妹,本王如何能让她在本王和雪的眼皮子底下,叫人给掳了去?”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太子的好色之名,也是有口皆碑,有目共睹的。
只不过,从来没有人敢赤果果地说出来而已。
眼下司马霁月的一番话,明着嘲弄暗着讽刺,一番毒舌的功力总算用对了地方,恼得太子的面色一下就白了。
嘴角却还噙着笑。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本宫还得选个好日子,派人去烈王府下个聘礼了。”
言外之意,便是他要定了慕容长欢!
司马霁月不置可否。
“他日之事,他日再说。”
反正慕容长欢这个“表妹”的身份是假的,到时候若是太子真要去烈王府讨人,那也是温孤雪该头疼的问题,跟他没有关系。
太子颔首道。
“九王言之有理,只是……还要劳烦雪世子管好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