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是把火给扑灭了!
心力交瘁之下,看着满目疮痍,被烧得乌漆麻黑,只剩下一个黑乎乎的残骸的祠堂,张大人自是心烦意乱,哪里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去同女人厮混?
可毕竟是新婚之夜,不去把这个“房”给圆了,张大人总觉得心神难安,放心不下。
想了想,到底还是去了。
结果,才走到院子门口,还没来得及迈步跨进去,又听一名小厮急急忙忙赶来通报!
“大人!不好了!”
张大人心头一沉,怒道。
“又出什么事了?!”
“银、银库……”因着跑得太急,小厮一下子喘不过气儿来,吞了吞口水,才颤颤巍巍地开了口,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怕的,嗓子一个劲儿在发抖,“银库被盗空了!”
话音一落地,张大人立时瞪大的眼睛,白净的面庞瞬间就扭曲了,脸上的表情恐怖得像是要吃人一样!
“什么?!你再说一遍!发生了什么?!”
小厮吓得肝胆俱裂,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上,断断续续道。
“银库被、被……盗空了……一干二净……什、什么都……没、没有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不可置信地摇着脑袋,一时之间,张大人显然无法接受如此巨大的打击,连带着眼神都变得涣散了三分,整个人顿时变得失魂落魄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就往银库赶去。
远远的,就看见银库的门被打了开,诺大的铁锁被随意扔在了边上,一众仆婢惴惴不安地围在边上,深怕被殃及池鱼,不敢上前半步!
疾步走上前,张大人一把推开半掩着的铁门,提着灯笼四处照了一圈。
只见里头七零八落的,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一空,只剩下一些空荡荡的箱子盒子,还有一张血淋淋的字条——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次是钱财,下次便是你项上狗头!”
“该死!该死!该死!”
紧紧地攥着那张字条,张大人咬牙切齿,一脸骂了三句该死,继而一拳头搭在墙壁上,愤然下令!
“加派人手!给我追!今夜便是翻遍整个皇城!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狗胆包天的贼人给我抓回来!”
当贼的,一般很少会动官邸。
就算要偷官邸,也会尽量避开衙门和刑部的官员。
毕竟一个是猫,一个是老鼠,没有哪只老鼠会蠢到去猫窝里偷东西!
所以张大人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窃贼胆子大到跑来张府、跑到他这个刑部尚书的官邸里来洗劫银库,甚至还偷盗得一干二净?!
除非那个贼人有通天的本事,要不然……整个皇城的捕快一旦全城出动,他想藏,也不可能找到真正安全的藏身之处,他想飞,也是插翅难飞!
铁青着脸色,张大人气极之下,心绪难以平复,待下属领命而去,忍不住又咒骂了几句。
“该死的小贼!最好别叫本官逮住!否则,本官定要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把你身上的骨头卸下来,一根一根地敲碎!”
就在新郎官儿气得想要杀人的时候,在张府的另一侧,琉璃刚刚才把真正的新娘给迎回了新房。
心情又是紧张,又是激动!
“小姐,你这一招金蝉脱壳、声东击西,简直太精彩了!”
早在进府之前,新娘就已经换了人。
自然,放火烧祠堂的是慕容长欢无疑。
不过,也不是她一个人干的。
在这里,还要好好地感谢一下九王爷!
感谢他派到她身边的隐卫!
在她的指使之下,那孩子干了不少鸡鸣狗盗的勾当,并且任务完成得相当出色!
火烧祠堂,一来是为了给张大人一个警示。
慕容长欢知道,古人要比现代人更有宗族观念,也更加重视祖先,尤其在世袭制度的影响之下,血脉的传承就显得特别重要,祠堂又与家族的命运和风水之说息息相关,所以……烧掉祠堂,虽然无法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对张大人心理上的冲击却是非常巨大的!
二来,则是为了吸引注意力,将府中的护卫和仆人引过去,如此一来,就能方便她对府里的银库下手。
按照惯性思维,张大人必然会以为盗取银库的窃贼是从外面来的,所以如同慕容长欢所料,气急败坏之下,他张口便要全城缉捕!
只是,那么多的东西,想要藏起来并不容易。
等到张大人回过神来,又在外面捉不到元凶,只怕就会开始怀疑府中的人。
可惜……慕容长欢一旦出手,就断然没有把偷来的东西奉还原主的道理,于是她想到了一个很完美的计划,那就是趁着现在府里一片混乱,她先将赃物藏在后院荒废的枯井之中,毕竟那么多的东西,她一下子要搬到外面也不容易,等到外面的风声稍微松一些,她就寻个机会,让她的好徒儿十六皇子将赃物带进皇宫里。
这个张大人哪怕胆子再大,也不可能跑进皇宫里搜查,所以这个闷头亏,他是吃定了!
在这之后,慕容长欢还要想办法将张大人拉下水,搜罗他的罪状扳倒他!
如此一来,那些赃物就可以随便花,随便用了!
想到这儿,慕容长欢亦是一阵心花怒放,忍不住狠狠地夸奖了自己两句!
“是啊!本小姐简直太聪明了!太机智了!天底下怎么会有像本小姐这样聪明绝顶的家伙?这还让不让别人活了啊?!”
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