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慕容麟风虚弱地咳了几下,声音虚浮,中气不足,可见确实伤得不轻。
所幸已经醒了过来,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见大夫人哭得伤心,面上紧张的神色倒是不假,慕容麟风不由露出歉疚的表情,然而言语之间,态度却是十分的坚决。
“孩儿不孝,叫母亲担心了,但如果昨天的事再上演一次,孩儿还是会为陛下挡剑。”
闻言,大夫人微微一顿,不解道。
“你这又是何苦?便是为了立功,也用不着拼上自己的性命啊!”
“不赌上一把……怎么知道行不行?只有在陛下面前立了大功,才能被提拔进宫里当差……”
所以他才会孤注一掷,义无反顾地冲上去给陛下当肉盾!
机会稍纵即逝,情况越是危急,他的功劳便越大,而且慕容麟风有把握可以躲过那致命的一剑,哪怕真的躲不过,那也是他命该如此。
一个男人,倘若连搏命的勇气都没有,又何谈建功立业?
这几个月以来,侯府发生了很多事情,让慕容麟风在短短的时间内切身体会到了权势的重要性,所以他迫切地想要晋职升官,因为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不受到强权着的欺凌和逼迫!
“哎,你这孩子……真是让人操碎了心!这一回事已至此,为娘便不再多说你什么了,只是以后要是再遇上这样的事……在赌命之前,为娘只求你能多想想你的父侯,多想想慕容氏族的列祖列宗,你这肩上……干系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性命,还有整个慕容家的香火啊!”
晓得大夫人的担心,慕容麟风不再同她争辩,顺势答应了一句。
“孩儿知道了,以后孩儿会小心些,不会再这样莽撞了……”
正说着,便听门外的侍婢行礼道。
“见过六小姐。”
一听这话,屋子里的气氛立时为之一滞。
大夫人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三分,慕容忆灵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拿眼刀将慕容长欢身上的肉给一块一块地剜下来!
慕容长欢走进门,朝屋子里转了一圈,其他人都在,唯独不见慕容忆雪。
不过这也不奇怪……听说大小姐昨日也没有回侯府,哪怕在宫里发生了那样的事,被林莫白当众甩了休书,却还是给大夫人送去了相府,硬留在了相府里头。
纵使死乞白赖,也绝对不会轻易离开!
毕竟昨天在宫里,慕容忆雪的颜面已经丢光了,倘若真的被林莫白休弃,赶回了侯府,以后谁还会娶她?她这辈子当真就彻底完蛋了!
至于如何才能继续在相府留有立足之地,大夫人显然是想了法子,耍了手段的……无非就是怀了孩子之类的把戏,叫林莫白勉强将她留了下来,暂时不再拿休书说事。
俗话说的好啊!姜还是老的辣!
要对付慕容忆雪不难,可要扳倒大夫人,那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对于这样的发展,慕容长欢倒是不觉得意外。
她很清楚,只要大夫人还在,慕容忆雪就还有一线喘息的机会。
然而话又说回来,慕容长欢其实并不是怎么在乎慕容忆雪的下场,嫁给林莫白那种薄情寡义的男人,她这辈子都不会好过了!
眼下她更关心的,还是大夫人的动作。
慕容长欢昨天的行为,已然摊明了立场要与大房势不两立,大夫人的眼里一向揉不得沙子,自然不可能由着她顺风顺水地一人独大!
只可惜,慕容长欢也不是软柿子,她是只刺猬。
谁要是敢捏她,那是要见血的!
便就款步走上前,好奇地问了一句,佯装不知情……秀气的小脸上满满都是无辜的神态,说出口的话却能叫人气得火冒三丈,吐血三尺!
“我还说屋子里怎么这么热闹,原来大家都在啊!咦,怪了……怎么不见大小姐?大小姐这是不关心四哥呢,还是因为没脸出来见人啊?”
听到这话,慕容忆灵当场就气炸了,立时指着慕容长欢的鼻子破口大骂,声音尖锐,几乎要将人的耳膜给刺破!
“慕容长欢!你这个卑鄙阴险的贱人!你还有脸提姐姐?!你的心到底有多歹毒,居然对姐姐做那种事?!你以为你那样做,就真的能逼姐夫休妻吗?!你做梦!姐姐早就已经怀了姐夫的孩子,姐夫不可能不要自己的骨肉!所以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切,”嗤笑一声,慕容长欢不以为然,“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被休的这天说是怀上了,谁知道是真还是假?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喜脉是御医把的,难道也能有假?”
“这可说不定……”慕容长欢盈盈一笑,剔眉睨了她一眼,说道,“你信不信,我有十种方法,可以让你也把出喜脉来?嗯?”
听到这话,慕容忆灵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明知道她是呈口舌之快,故意吓自己,然而心底下却是没来由地生出了几分惧意。
也怪不得慕容忆灵要害怕了,以往二小姐在府里横行霸道惯了,谁都不敢触她的霉头,如今接二连三在慕容长欢手里碰壁栽跟头……摔的次数多了,再见着她,免不得是要心慌的!
“你……慕容长欢你……你敢算计本小姐?!”
慕容长欢还是笑,笑得天真烂漫,单纯无辜。
“你说我敢不敢?”
慕容忆灵脊背微凉,不敢再同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