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掉水里了?”
“好像是个人。”
“还有窗子!”
“哪来的窗子?”
“喏……从那楼上掉下来的!”
“那不是花雪楼吗?怎么会掉窗子下来?是有人打架了……还是怎么着?”
“应该没人敢在花雪楼动粗吧?”
“说的也是……哎等等!那窗子好像是从顶楼掉下来的!你看那儿少了一块!跟别的窗口不一样!”
“顶楼?那不是楼主住的地儿吗?天啊!快看……那是楼主吗?!我好像看到有个人影在窗边晃了一下!会不会就是楼主?!”
一听这话,岸边的人群顿时就炸了,一个个拉长了脖子,对着花雪楼翘首以盼,恨不得能长一双透视眼,透过那堵墙看到里面的情形!
要知道,楼主大人极少在楼里,便是回来了也没人知晓,偶尔才会露上一面,且只招待楼里的贵客,一般人根本就见不到楼主大人的影儿。
所以,纵然楼主大人艳惊天下,真正目睹过他那绝世风姿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于是就有人怀疑,花非雪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然而,所有见过花非雪的人却是无一例外地表示——
此生得见楼主一面,就算是马上去死,都觉得死而无憾了!
如此一来,众人便就愈发好奇花非雪的容貌,到底俊美到了何种程度?是不是真的像传闻那样,美得惊天地而泣鬼神!
花雪楼上,见到岸边的人流躁动了起来,花非雪立刻退开两步,自然不能轻易露面,但又有些放心不下慕容长欢,便就扬手取来了挂在墙上的一顶斗笠,戴到了头上。
斗笠上垂着一层薄薄的黑色面纱,外人看不见他的模样,他却可以将外界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剔着水面看了好一阵子,也不见水面上有什么动静。
水纹荡开之后,江面上就平静了下来,像是镜子一样再无任何波澜。
花非雪暗暗攥紧袖下的五指,横眉冷凝,随着时间一寸寸地流逝,心头也跟着一寸寸地收紧,几乎要按捺不住跳下江里去找慕容长欢!
就在他的忍耐性消耗到极限的刹那,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清爽的水声,宛若……天籁之音。
却见慕容长欢被江水冲开了百来米远,甫一钻出水面,就开始大呼小叫地演了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大声嚷嚷。
“救命!啊噗……救命啊!来人啊!我不会水……快来人……救救……救救我……”
花非雪面色稍霁,有些恼火,又有些无奈。
见她在水里头浮浮沉沉扑腾得欢,活像一只水鸭子,便又忍不住觉得好笑。
演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要不是先前见她在池子里游得欢,他还真有可能上了当,以为她不会水。
晓得她水性好,一颗吊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至于“救”还是“不救”,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他不可能给慕容长欢缠着他的机会……眼下他对她这样冷漠,这样拒之千里,她都能上赶着贴上来,一旦他主动示了好,丫的尾巴岂不是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到时候再要甩开她,再要摆脱她,恐怕就难如登天了!
这么想着,花非雪就收回了视线,转身走了开。
然而,才刚刚走出两步,就听到岸上有人叫嚷了起来,紧张而又着急!
“啊呀!不好!那人又沉下去了!”
“快快快!船家你再划快一点!那家伙快要淹死了!”
“江水这么急!人又被冲得那么远,只怕是不好救啊……”
……
不知道慕容长欢是真的遇上了危险,还是又在演戏,花非雪顿住步子,迟疑片刻,到底还是忍不住走回了窗边,往江面上探看。
只见慕容长欢挣扎的动作越来越缓慢,越来越微弱,像是真的体力不支。
而江边赶来救人的船只因为逆水而行的缘故,速度根本就快不起来,看得人一阵焦虑。
一时之间,眼看着慕容长欢被冲得越来越远,花非雪也顾不上她是不是在演戏了,当下足尖轻点,纵身一跃,飞身跳出了窗口,踏着清风直奔慕容长欢而去!
远远地,看见花非雪飞身而来,慕容长欢不由勾起嘴角,得意地笑了笑。
她就知道,他狠不下那个心。
瞅着花非雪快要逼近了,慕容长欢方才换上了奄奄一息的表情,气若游丝地在水面上挣扎,仿佛随时都会沉到江底去!
岸边,见到花非雪亲自出面救人,一群人骤然又炸了开!
“天啊!是花楼主!”
“楼主的轻功真俊!果然名不虚传!”
“可惜了,楼主戴着斗笠,看不见长什么样子……”
“哎!隔得这么远,就算他不戴斗笠,也看不清楚啦!”
“不晓得掉进水里头的是什么人?竟然能让楼主亲自出手,来头肯定不小吧?!”
“好羡慕啊!要是我也能跟花楼主靠得那么近就好了……”
……
而此时此刻,承受着无数人的羡慕嫉妒恨的慕容长欢……正被花非雪像是落汤鸡一样从水里拎出来,抓着衣服踏水而行。
什么?公主抱?!
呵呵,那么高级的待遇,以他们两人现在的身份,她怎么可能享受得到?
楼主大人能出手救她,她就已经千恩万谢,感恩戴德,幸福得快要痛哭流涕了好吗!
飞身回到了楼里,花非雪随手一扔,将慕容长欢整个儿丢在了软榻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