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
同花非雪达成共识,慕容长欢即便对着门外唤了一声。
璎珞立刻应声。
“馆主,有什么吩咐?”
“去医馆把架子上那个药箱取来。”
“是,属下马上去!”
不过片刻,璎珞就拿了药箱赶回了花雪楼,碍着慕容长欢刚才屏退了众人,璎珞没有直接开门进去,只在门口抬手叩了两声。
花非雪闻声走了过去,将门打了开。
“把东西给我吧。”
璎珞立时将药箱递了过去,在温孤雪关上门的那一刹,抬高眉梢往屋子里瞧了一眼,很好奇他们两个在神神秘秘地搞些什么。
只可惜温孤雪长得太高了,她的视线掠过他的肩头,除了屋顶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拎着药箱走回到床边,花非雪十分体贴地将其打了开,继而才递到慕容长欢的面前。
却见慕容长欢从中取出一根细长的管状物,两头连着银针,在烛光下白芒闪闪,看着有些渗人……不及花非雪开口询问,就见她捏着其中一枚银针,对着温孤雪的手臂直直地扎了下去,尔后撩起自己的袖子,作势要将另一枚银针刺入自己的血脉之中。
见状,花非雪立刻抓住她的手腕,拦住了她。
“你要干什么?!”
看他一脸大惊小怪紧张的模样,慕容长欢不免觉得好笑,便就解释了两句。
“他刚才流了太多的血,如果不往他体内输入新鲜的血液,搞不好会死……”
“那……”
花非雪皱了皱眉头,舍不得慕容长欢把银针往自己的手臂上扎,顿了顿,便就卷起了自己的袖口,将手臂递了过去,严肃道。
“要输也输我的血,我不想你的血流在他的身上。”
一句话,醋劲十足,好像自己最心爱的玩具要被拿去跟别人分享似的,特别的孩子气。
慕容长欢听得忍俊不禁,哭笑不得。
“可是……不是谁的血都可以随随便便乱输的啊!”
花非雪一脸认真地坚持道。
“不试过怎么知道可不可以?”
慕容长欢绝倒,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但还是要说——
“没试过是不知道,但万一试得不对的话……那就玩完了啊!”
蹙着眉头,花非雪一脸不甘心,但见慕容长欢煞有介事,并不像是在骗他,一时之间不由陷入了内心激烈的挣扎,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又忍不住确认道。
“真的……只能用你的血?”
慕容长欢两手一摊,无奈道地朝他翻了一个小白眼。
“你以为我想抽我自己的血啊?我也不想啊……可是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尝试了,只能用我的了,你放心……抽点血而已,不会有事的,毕竟我可是每个月流血七天不止而不死的逆天生物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
随口吐槽了一句,花非雪还是有些心塞塞,伐开心,但见温孤雪煞白着一张脸,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样子,到底还是选择了妥协,松开了慕容长欢的爪子。
“你输吧,我出去透透气。”
说着,便就起身走了开,裹着一身浓浓的醋味儿,仿佛随时随刻都有可能炸裂……结果,某只醋缸所谓的“出去透透气”,却是连门都没有打开,仅仅是走到了外间。
看着他寂寥失落的背影,慕容长欢又好笑又无语。
这个家伙,有的时候看起来成熟稳重,深沉得不得了,像是修炼了几千年的狐狸一样深不可测,有的时候却又幼稚肤浅,一点儿小情绪都要写在脸上,唯恐别人看不见似的!
搞得慕容长欢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在跟大叔谈情说爱,有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是在玩儿姐弟恋,唔……别说,还挺有别样风味的!
回过头,慕容长欢微敛神色,一咬牙将银针扎入了自己的血管里,心底下又默默地把温孤瑶骂了几百遍!
死丫头真狠,下手这么重,早知道她那个时候就应该多往她身上丢几颗火雷,直接把她炸晕过去,就没有现在这么多麻烦的事儿了!
话又说回来,回头她还是得找些人验一验血,好用作储备血库。
这个时代很难有条件保存新鲜的血液,而且把血抽出来放置也不卫生,只能采用活体了,而且要像现代那样完全配型成功也是不太可能的……情急之下,能找到万能供血者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初她就是考虑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所以事先给自己验了血,恰好就是“o”型,但不可能每一次都要她献血!
就算是这一回,如果温孤雪不是为了她才受的伤,她才不干呢!
迷迷糊糊间,温孤雪半是昏昧半是清醒地睁开眼,拉出一道细细的眼缝,隐约间看到慕容长欢守在自己的床头,像是在做梦,又不像是在做梦。
倘若这是梦,他宁愿就这样昏睡在这场梦境之中,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这样的话,他就不用去面对那么多复杂的事情,不用去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耍弄那些自己不喜欢甚至是反感的计谋与手段,也不用背负那些重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使命和责任,不用活在别人的期待之中,更不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亲近相爱……
倘若这不是梦,那便是在这一刻死了,他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慕容长欢没有察觉到温孤雪的反应,等到她输完血,瞅着他的脸色红润了许多,才开口轻唤了两声,而这个时候温孤雪已然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却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