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属下问到了!”
见他一脸惊异的神色,司马凤翎不免微抬眉梢,跟着生出了几分好奇。
“问出什么了?那个丫头去药铺里……都买了些什么药?”
“这……”
生怕隔墙有耳,这话传出去会引来不必要的风波,那名侍从微微一顿,先是四下环顾了一圈,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方才俯身凑到司马了几句话。
半眯着凤眼,司马凤翎喝多了酒,只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不大舒爽,直到听了侍从说的一番话,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俊脸之上随之腾起几分疑云,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你确定……她买的是那种药?!”
“属下确定。”
“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
“王爷放心,属下探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对不会有错!”
“可是……这怎么可能?”微微撑大眸子,司马凤翎一下子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消息,虽是有些欢喜,但更多的还是觉得诧异,颇有些百思而不得其解,“欢儿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瞅着司马凤翎一副难以想象的模样,那名侍从不免跟着接了两句话茬,附和道。
“其实……别说是王爷,就连属下都大吃了一惊!若不是属下亲自探得这样的消息,恐怕也不敢相信九王妃会那么做,但……就算这事儿看起来有些蹊跷,却也是不争的事实,依属下看,或许九王妃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闻言,司马凤翎微敛神色,若有所思。
依着方才那丫头鬼鬼祟祟的行径,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尽管听起来叫人觉得不可思议,然而……仔细想一想,也并不是全然无迹可寻。
自从慕容长欢嫁入九王府之后,距离今日已然有一段时间了,九王爷出门在外的时日并不多,许多时候往往一忙完公务便赶着回到了王府……有鉴于此,外人看在眼里,便纷纷感叹九王妃御夫之术了得,将九王爷迷得神魂颠倒不说,还看得死死的,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但就算九王爷夜夜沉湎于温香丨软玉之中,九王妃的肚子却迟迟没有消息。
他们夫妻两人,一个血气方刚,一个风华正茂……几经干柴烈火的缠绵恩爱,又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其中,怕是别有一番隐情。
关于这一点,司马凤翎先前不曾细想,也就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异样之处,如今暗自思忖了一番,再联系今日的所见所闻,心中便已了然了三分,有了一个大概。
看来,慕容长欢和司马霁月之间的感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深厚,至少……慕容长欢并没有像她口口声声所说的那样,对司马霁月死心塌地,矢志不渝!
如果他们两人当真密不可分,爱得死去活来的话,慕容长欢又为何不愿给司马霁月生儿育女?反而还要背着他偷偷地买那样的药?
想到这儿,司马凤翎的心情一下子便豁然开朗了起来,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如若他所料不差,那么接下来该做些什么……答案就很明显了!
勾起嘴角,司马凤翎眸光烁烁,目色幽幽,心下很快就有了一番算计。
一时间便是连酒也不喝了,连醉也不买了,当下就站起身来,踩着尚且有些虚浮的步子,扶着侍从的肩头,颤颤悠悠地离开了酒楼。
上了马车,车夫见他半醉不醒的,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王爷,可是要回府休息?”
“先不回府,”摆摆手,司马凤翎微眯着眼,举目远眺,仿佛能穿透那一座座鳞次栉比的楼宇,看到皇城的彼端,“走……去一趟妙手回春馆!”
自打上回拿着虎符闯了一次九王府之后,司马霁月便像是放狼一样防着他,再不给他任何机会踏进九王府半步。
诚然,司马凤翎倘若硬是要再闯一回,也不是不行,只不过……那样一来容易打草惊蛇,将消息传到司马霁月的耳里。
而这件事……或许“背着”他,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比较妥当。
坐在车厢内,左拐右绕,司马凤翎一面饮茶醒酒,一面琢磨着该如何安排计划,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正想着,马车却已缓缓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是车夫的禀报声。
“启禀王爷,妙手回春馆到了。”
微微收敛面上的神色,司马凤翎扬手掀开帘子,精神已然好了许多,鼻息间隐约还带着几分酒气,但俊脸之上已经看不出什么醉意了。
先前早已吩咐过,让车夫不要将马车停在太过显眼的地方,故而下了马车,司马凤翎还要走一段路才能行至妙手回春馆。
说是为了掩人耳目,但又半遮不掩的,走到医馆内,谁都认得来人是六王爷。
便有人跑去通禀慕容长欢。
还有人跑去告知了花非雪。
可惜花非雪刚不久前才离开花雪楼,一时半会儿却是赶不回来的。
听闻来人是司马凤翎,没有花非雪给她撑场子,慕容长欢本能是拒绝见他的,只是推脱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人就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抬头就撞上了对方的目光,再要赶就已经来不及了。
不得已之下,慕容长欢只好摆摆手,屏退了下人,继而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往椅子的靠背上一挨,一副审视的架势,剔眉问向司马凤翎。
“长话短说,六王爷屈尊降贵,专程跑到这儿来找本馆主……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