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戊伯虽然设想过这次的旅程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他也听别人讲过开拓航路的故事,几乎每一段都能拿来做传奇小说听。可是当真正所有的问题摆在他的眼前时,江戊伯还是发现自己低估了事情的难度。
轮船继续航行,朝着海岸而去。在地图上,那里标记着一个不错的名字,迪拜。
江鹤城有些高兴地说:“终于到了地方了,在海上漂了这么久,希望我们带来的货物能够卖个好价钱。”
江戊伯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高兴不起来,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着,看着那完全没有建筑物的海岸,一望无际的荒漠,有点后悔为什么听信当年大人物们的话,来到这个地方做生意。
有船员看到港口中驶来几艘小船,大副说道:“应该是港口的导水船吧,毕竟我们是第一次来,他们也可能没有见过我们的这种货船,所以在让我们入港之前,要盘问一番。”
老赵在从刚才收拾了一群海盗之后,手中的突击步枪就没有放下,他对江戊伯说道:“江老板,谨慎一点好,只让他们几个人上船,问明白来意。如果他们要你下船去谈,坚决不能同意。”
江戊伯相信老赵的判断,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几艘小船就行驶到了货轮的下面,吆喝着让上面放下舷梯拉他们上去。
江戊伯让懂阿拉伯语的翻译叫道:“我们是来这里做生意的大唐商人,只能上来两个人,谁是管事的谁上来吧。”
可是这群穿着白衣的家伙们就跟听不懂一样,仍旧顺着舷梯往上爬,老赵眼睛一眯,一拉枪机,说道:“有问题。”
江鹤城原本想说这些可能只是当地的官员或者什么的,可是他往下一扒头,看见几个大胡子举着枪,啪的一声朝着他打了过来。
这一枪擦着他的头皮过去了,江鹤城吓得嗷的一声大叫,一抹脑袋,居然出了血。
江戊伯大叫:“还击,这些也是海盗!”
五六个安保人员立即拿起突击步枪来,在船上朝下射击起来,江戊伯也是果断,冒着下面枪弹射来的危险,拔出自己的匕首,就要割断绳索编制成的舷梯。只是舷梯是用最坚韧的绳索编织成的,他割了几下之弄破一点,旋即就放弃了,也拿起一把枪朝下面射击。
这一群海盗的数量比之前海上遇见的可要更多,而且从不同的方位准备摸上船来。没有舷梯他们就抛抓钩,江戊伯立即喊道:“开船,快把船开走,水手们拿刀把他们的绳子割断,将用不着的东西扔下去把他们砸下去!”
好在船长刚才没有完全熄火,此时多了一分生机。尽管确实有几个海盗冲上了船,不过枪弹充足的保全们还是很快就将他们射倒。船长机智地猛打方向舵,撞击了下面的小船,然后调头就跑,终于离开了这个贼窝。
有几个水手受了伤,一个安保人员还被海盗用弯刀砍伤了大腿,好在闪避及时,没有伤到骨头,不然这条腿就没有了。
江戊伯有些惭愧地对老赵说:“是我对不住大家伙,遇上这么个劫难。”
老赵摆摆手,说道:“咱们做这一行的,不可能一帆风顺。实话说,跟这些海盗也差不多,都是拿命在搏,谁知道会出个什么差错,不怪江老板。不过,我让翻译问了刚才抓到的海盗,这些海盗还很横呢,跟前面那拨没倚仗的不同,这些人是当地迪拜部落酋长的武士。”
江戊伯有些懵逼,问道:“那他们怎么来抢劫我们?”
老赵嘿笑一声道:“这种事情也常见,你总不能指望这些部落民跟咱们大唐国内一样遵纪守法。这波斯湾的情况,看来比咱们之前想象得更复杂,当地原本是属于阿曼的赛义德王朝的,不过阿曼国王死了之后,国家正在内乱,所以当地的埃米尔们大都自行其是。咱们是吃亏在情报不足了,这波斯湾南岸的酋长们,几乎每一个不是海盗的,据那俘虏说,不管是阿拉伯商船还是欧洲商船,他们都要打劫的,所以咱们到了港口,他们只当咱们是肥羊,根本没打算跟咱们做生意。”
江戊伯懊恼道:“这可如何是好,如果这一带这么混乱,是怎么都不可能做生意的啊,这船上还有数万元的货物,如果卖不出去,那么这一趟公司就亏大了。”
江鹤城的脑袋已经爆炸过了,缠上绷带显得特别滑稽,刚才他极为惊慌,这个时候镇定下来了,给父亲出主意道:“父亲,不如咱们把货物拉到苏拉特那边去,那里毕竟也刚刚被我们唐军攻占下来,而且有唐军维持治安,情况肯定能好很多。”
江戊伯点头,称:“是为父太过贪心,以为能够找到一个好航路,赚一笔横财,如果咱们从一开始就设目标去苏拉特,恐怕还能少了这么多波折。”
苏拉特是已经跟外界做了上百年生意的老牌港口了,英国人和法国人都经营过这里,设施也算齐全。特别是大唐在此建制北印度海外领,大批的人员和物资都要经过这里转运,此时苏拉特其实异常热闹繁忙。江戊伯是担心竞争不过别的公司,才选了一个冷门的航线,打算在波斯湾立住脚,回过头来扩展在印度的影响力,没想到居然如此失败。
老赵安慰了江戊伯一会儿,又建议道:“海事部门对于咱们大唐商船遭遇海盗还是很重视的。现在印度洋舰队扩展到了阿拉伯海这里,印度西岸也有我们大唐海军的基地了,我瞧着,咱们把这次的情况整理成一个报告,送到苏拉特那边唐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