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三个人反应够快,这边三个人刚躲到大树后面,前面那东西便气势汹汹而至,带着野蛮冲破草丛的哔啵声,将我们赖以掩护的大树刹那间撞掉了一大块树皮,然后停也不停地绝尘而去。
拦腰粗的大树一时间颤动不已,树枝树叶混着斗大的雨滴扑簌掉落,接连不断地砸在我们头顶。
我能感觉到,那东西离我们最近时,不过两三尺的距离,高速狂奔而过时,甚至还留下了一股子刺鼻的腥臊气味。
但即便如此近的距离,我们还是没能看清,那东西到底是个啥。
“大家都没事吧!”片刻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似乎说出这句话的人仍旧心有余悸。
说话者正是韦莹,因为刚才的混乱,她不知怎的跑到了几米开外。
隔着黑暗,我对韦莹说道:“我没事,大宝呢?”
“我在你后面!”大宝的声音在我身后冷不丁地响起。
我回过头说道:“看清刚才那是啥玩意了吗?”
“这么黑我怎么看得清?不过听声音,好像是头野猪。”刘大宝琢磨道。
“野猪?经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像,不过这野猪……”
我话还没说完,这时一阵稀里哗啦的躁动声由远及近飞速席卷而来,听起来像极了刚刚那东西跑过的声音。
“那东西又回来了!”韦莹大叫一声,摸黑钻到了我和刘大宝中间,拉着我们躲到一颗大树的树干后面。
那东西的声音转瞬而至,不过这次却没有攻击我们的迹象,而是在附近疯狂地跑过。
“这野猪是在发什么疯?”刘大宝颇为不解地在我耳边小声嘀咕道。
我刚想说话,不料不远处一阵狂奔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声音和之前的迥异,似乎不是同一种动物发出,但同的地惊天动地。
“这又是什么?”韦莹讶然道。
如果能看清彼此表情的话,我相信刘大宝和韦莹同样是一脸茫然……
在这种乌七八黑的环境下。我们三个人跟瞎子差不多,很多事情都要由声音来判断。偏偏各种奇怪的声音接踵而至,弄得我们不知所措。
我心中正狐疑,不远处一声极为刺耳的杀猪似的嚎叫霎时间响彻林间。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种凄厉的叫声应该就是刀口下猪的嚎叫。
难道真是一头野猪?野猪究竟碰到了什么让它惊惶无比的事情?
我一头雾水,但是紧跟着全身上下瞬间涌上一阵寒意,不由得打了个冷淡。
我知道这不是因为冷雨的浇灌。
我们几个静静地趴在树干后,大气不敢出。每个人都伸着耳朵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
但是除了雨滴滴落,风吹草木,周围似乎没再有其他动静。
片刻之后,雨渐停,泼墨似的天幕居然乌云散开,周围的能见度一下子提升了不少,我们已经能够基本判断出林中的形势。
我缓缓站起身子,朝身后的韦莹和刘大宝打了个招呼,意思是超前走动走动。
走了十几步,绕过几棵粗壮的树干。韦莹突然嘘了一声,指着前方说道:“你们听!”
经韦莹提示,我果然听到前面似乎有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之前被我们行走的声音所遮掩,所以我和刘大宝几乎没注意到,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就听不到。
愣了一会儿,这种声音却渐渐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我心中狐疑无比,明知事情不对劲儿,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着我慢慢向声音消失的地方挪去。周围一片黑暗,虽然雨停后能见度有所提高。但是仍旧无法清晰看清周遭的事物,所以我步子放得极慢,几乎是一走一顿。
刘大宝是个急性子,这点总是改不掉。他见我磨磨蹭蹭,不耐烦地说道:“照你这样,黄花菜都凉了,我打头,出啥风险我承担!”
说罢,刘大宝大步向前走去。我一把没抓住他,只好在后面无奈地提醒道:“你小心点,小心不为过!”
韦莹叹气道:“他爱逞英雄,让他逞去吧!”
刘大宝嘿嘿一笑,说道:“我就是……”
话还没说完,人却哎呦一声叫,伴随着“噗通”一声沉重的声响,那家伙居然摔倒在草丛中。
见到这一幕,我和韦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我担心大宝摔倒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急冲冲地冲向前去;而韦莹则颇为嘲弄地咯咯笑了起来,仿佛刘大宝摔倒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
我跑到跟前,听到刘大宝坐在地上一阵轻微的呻吟,并伴有少儿不宜的粗口声,我心中稍宽,忙问刘大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你怎么摔倒了?”
“妈的,一大坨什么东西把我给搬到了,就在草丛里,我也看不见。”刘大宝抱怨道。
他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着,一边快速爬了起来,走到刚才绊倒他的那一坨事物前,弓下腰一摸,顿了顿后,刘大宝却哇地一声叫,惊得连连后退。
一改之前的嘲弄语气,韦莹见情况不对,立马严肃地问道:“怎么回事?”
我心中惊疑不定,也跟着弓腰摸了摸地上的东西,地上的东西有软有硬,软的地方湿湿黏黏的,我摸了没几下,顿时明白过来,地上的东西是一具尸体,我和大宝摸到的正是碎骨和血肉。
我在树干上抹了抹手上的血,听到刘大宝在一旁嚷嚷道:“雪狍,看清了吗,那谁的尸体?是不是袁大夫……”
“什么?!”听到刘大宝这么说,韦莹顿时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