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找回零钞,我问小曹,“还要坐一下吗?”

小曹看看表,“不了,我得回公司一趟,他们在赶一份策划,明天要到一个公司开说明会。 对了,一周之内你那边的办公室和一些必要人员就会到位,工程人员什么时候到位?”

我说,“我打算在国土证更过名以后才叫他们上班,反正他们都是原来咱们公司辞职出去的。现在,我再叫黄村长联系拆迁队,一旦是我们跟那几户村民打成拆迁协议,马上就拆。”

早上,在电梯里遇到了久违的柳海平,自从上次我给他摆平了阿英以后,两个人只是在董事会那层楼偶尔见过一两面,也就是点点头而已。像今天这么近距离接触还是不多见的,电梯里就我们两个人,不能不聊几句。

“天总,怎么想到了辞职?不是干得好好的吗?”柳海平看起来心情不错,英俊的脸显得意气风发。

我打着哈哈,“没什么,我这人啊,落伍了,现在不能领悟和执行上层的方针,还不赶紧撤退,还等着人家下驱逐令啊?”

“你这话可是有些言过啊,董事长可是一直对你爱护有加,欣赏得很啊,他多次在董事会上讲,这个公司少了谁都行,就是不能少了天总,因为你撑着公司的半壁江山啊。”柳海平似乎很真诚。

我口气也不能太硬,说,“老板、股东拿出钱来投资,是希望得到最大的回报率,而非做慈善事业,他并不想听你的诸多客观主观的原因,他开给你比别人高的工资,就是要你克服一切困难,维护资方的最大利益。我现在有些黔驴技穷了,公司要想有更大发展,我让贤,换个新思维,也许公司能上一个新台阶。”

电梯在十五楼停了一下,门开了,却没人上来。

柳海平继续说,“天总,要是我也挽留你,你会不会重新考虑?”

我笑了一下,“柳董,我很感谢你对我的抬爱。人贵自知主要的意思就是要知道自己几金几两,对于我自己在这个企业里是否还能发挥一些作用连我自己都没信心,也不要祈望奇迹发生,浪费自己的时间同时给公司造成烦扰。”

柳海平说,“天总,你千万别这么说,你的成绩是任何人也无法抹杀的。这个公司无论是谁,不管对你恨也好爱也罢,谁也不敢说你能力有问题。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调整一下,我很看好你的。”

我不知道他这是不是在拉拢我或者是虚与委蛇,因为看他的表情实在无法判断。

他接着说,“要不要上我办公室再聊聊?”

我客气的说,“有机会吧,上午还有两个项目研讨会要开。”

电梯到了我办公的一层。

职场如同江湖,是一个复杂的地方,我是一个技术型的职业经理人,我只知道为企业创造利润是我的本能,我不想玩弄权术,或着参与到政治斗争之中。张克果多次提醒我,作为高层要深谙政治,企业里技术能够解决的问题是有限的,唯一划分的区别就是此人是否心存正直,是一只忠诚的狗还是一只嗜血的狼,甚至是一只无能的猪。我心里明白,应该学会变通,但是,每到关键时,还是骨子里那种所谓的道德在作怪。

跟老左两人泡在一个大浴池里,按了冲浪模式,背上似乎有美女在捶着,无数的泡沫在身边泛起。

“好久没有来这种地方了,记得那时这里有个美女叫周琴的。”我仰天说道,“那时候,你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最后还叫那个河南妮子骗了十几万块钱。”

“其实,我那时候就犯了浑,这种地方出来的女人能跟你真心吗?受骗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老左淡淡的说。

“对了,现在跟小李怎么样?幸福吧?”我继续说,“我看她最近在电视上很活跃啊,你真是找了一个漂亮媳妇”

“过奖了。”老左谦虚的说,“我只能算是比较幸运吧,文艺圈子里像她那样清心寡欲的还不多。对了,作为哥们我可提醒你,不要再跟莫如纠缠了,听说她拼上了一个高干子弟,那人给她买了一栋别墅还有一辆奔驰跑车。”

“现如今,不得不跟你交待了。”我回答道,“我早就感觉到了,只是自欺欺人,不愿意去相信。你这么一问,我心里倒踏实了。”

“是不是有点没着没落的?”老左问。

我不语,显然是默认。

“这倒值得理解,”老左道,“我家小李跟我说过,看着天总是个乐天派,可是心理细腻得很,是个情种,而情种既能伤害别人也容易被别人伤。”

“所以你说,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天生就不适合恋爱?”我颇为苦恼。

“你也就不抬头看看周围,不是一棵树,是片大林子,那个小曹不是正盼着海枯石烂吗?”老左道。

“唉,你只是看到的表面现象啊。她现在似乎根本就排斥我。”我长叹。

老左说,“你还是没研究一下她的心理,最近我们有合作,每次谈到你,她都很不自然,这说明她还是很在乎你的。”

“别说了,烦死了。”我起身进了桑拿房。

本来想跟老左一起吃个晚饭,可是,老左说要回家陪老婆,于是两人分手。

送走老左,我似乎陷入了无比的郁闷。我现在还真有点羡慕老左,毕竟他总算是找了个小李,总算有了停靠站。而自己呢,则象是一个采蜜的蝴蝶东一下西一下,眼花缭乱,不知道那朵花能驻足。

又或者,不是自己采什么蜜,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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