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个是什么?”
裴元绍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只见桐灵展颜一笑,拢了下耳边被北风吹乱的发丝说道:
“这是夫君前段时间交给我的冻伤膏药方,此次百里迁移适逢降雪,很多芒砀山寨民都被冻伤了,而且有的还很严重,这冻伤膏对于冻伤效果非常好,还请裴将军上心,着人采买来原料快些配制出来”
“哦,夫人真是菩萨心肠,不过在下不识字,也不知这冻伤膏是什么药做的,还请夫人告知,满足在下的好奇心一次”
裴元绍一听顿时非常感兴趣,古代的冬天非常难熬,那些富贵人家可以买来木炭,在屋中围着炭盆取暖,而贫苦人家根本连木炭都买不起,再冷的冬天都是硬抗,所以很容易被冻伤,这些冻伤有的非常严重,致死致残都是正常的。
如果有了那冻伤膏,如果那冻伤膏对冻伤真的有如此好的效果,对于贫苦人家不啻于多了一样救命神药,所以这冻伤膏原料千万不要太贵了,不然用不起也是一样。
“冻伤膏的原料很简单,只有两样,那就是炉甘石和猪板油”
桐灵大方爽快地满足了裴元绍的好奇心,只见裴元绍一听神奇的冻伤膏原料只是南方随处可见的炉甘石,和市场上无人问津的猪板油,顿时脸色变得非常怪异起来。
看到裴元绍这么一副表情,桐灵心中暗笑不已,当时她第一次看到这药方的时候,也几乎跟裴元绍一样,满脸的怪异表情,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如此神药,药方原料必然是极为稀少贵重的,没想到却恰恰相反,虽然炉甘石北方很少,可是南方特别是荆州非常多,从那里弄些过来,想来也是很容易的,而猪板油就更简单了,只要是集市上就有卖的,价格非常便宜。
“主公真是医术高明,我估计神医也不过如此!夫人这事儿您交给我就对了,我这就派人去宋国采买这两样物什,争取让寨民们远离冻伤的痛苦,不过这冻伤膏名字太过直白,不能显示出主公仁德”
裴元绍双手接过写着冻伤膏药方的粗纸,向桐灵说道,桐灵愣了一下,虽然知道夫君范统喜欢谦虚,不过却也不拒绝为他扬名,于是饶有兴致地问道:
“那依裴将军所见,这冻伤膏是要改个名字才好了?”
只见裴元绍重重地点了点头,右手伸出大拇指说道:
“叫我看不如就叫范公膏,范公膏范公膏,范公医术实在高!”
看到裴元绍这个动作,听到他说的这句话,桐灵顿时笑得在北风中花枝乱颤起来,这裴元绍还真是有趣,夫君范统做的冻伤膏叫做范公膏,那夫君还做过跌打丸呢,是不是改叫做范公丸呢?
范公丸,范公完!不行,这个坚决不能叫!
摇了摇自己的螓首将这些乱七八九糟的念头甩掉,桐灵发现身边的裴元绍已经看她看得呆住了,于是轻轻咳嗽了一声,顿时将陷入呆愣的裴元绍给惊醒了过来。
原来这裴元绍不爱钱不爱权,生平只喜欢美女和名马,看到桐灵这样的美女能不喜欢么,不过喜欢归喜欢,裴元绍对桐灵这位主公夫人可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也就是纯粹的欣赏。
知道这裴元绍性子不坏,只是行为举止,面部表情粗俗了一些,在北鱼山寨长大的桐灵当然不生气,于是笑盈盈地向裴元绍说道:
“对了裴将军,这次你派人去采买这两样物什的同时,顺便也帮妾身在集市上买些醋和酸梅干,妾身这几日胃中翻滚,口中无味,光想吃些酸东西呢”
“哈!在下明白,在下明白,在下老家有句俗话,叫做酸小子辣妞儿,夫人这次怀的肯定是个小公子,将来就是少主啦!”
裴元绍咧着嘴一边说着,一边憨厚地笑着,惹得桐灵也笑了起来,并且用右手温柔地抚摸在自己现在还不起眼的肚子上,身上散发出一种恬静优雅的母性光辉。
“夫人,外面风大还请您在屋中安坐,您交待给老裴的事儿,我老裴一定给您办妥!”
裴元绍向桐灵抱拳告别,桐灵点了点头,目送着他转身远去,然后才哼着范统以前经常哼着的一首小曲《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高高兴兴地回到了自己的休息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