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骁却全然不顾这些,他一刀无功,退出数十丈之后,身形一晃,立即再次挥刀扑了过来,红脸大汉来不及多说,与他硬拼了一记,趋着两人一触即分空档,忙出声大喝:“耿骁,你这混蛋,住手,快住手,我们只怕是惹出大事了!”
耿骁闻声双眉微微上皱,已然扬起的弯刀虚晃了一下,终收了起来,皱眉问了一句:“白泽,你什么意思?莫非你口中的祸事指是刚才那小姑娘?”
“你说呢?一个修为仅仅是炼气境,却能出现在炎域的人,你觉得她是什么人?”白泽神色愤怒的瞪着耿骁,这祸都是眼前这个混蛋给引出来的。
白泽此言一出,孤敖冷酷的耿骁脸色也不由微微一暗,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小姑娘根本就不是十分修真大世界的人,在炎域之中,除了十方修真大世界进入此地历练的弟子之外,还有一个特别的种族:炎域本地的土著-炎域裔族!
如果那小姑娘真是炎裔族之人,却无端被自己和白泽杀死,不但他们出不了炎域,只怕还会给他们的宗门带去大祸事,耿骁的意念落在这里,眉头不由自主的拧成了一个川字,他抬目朝纪墨所在的方向望去,发现那地方早已没了人影,也不知被震飞到了何处,或许已经被自己和白泽这混球对战的余波给震死了吧。
炎裔一族的实力与十方修真大世界的整体实力持平,如果仅凭一方修真大世界与整个炎裔族对上,只有被横扫的份,另说单任着某一个宗门挑衅他们了,好在炎裔族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声,这才使得十方修真大世界拥有一定与他们对话的权力。
即便如此,在炎域,炎裔族仍然处于绝对的强势地位,他们的某些规则,是绝对不能碰的。好在他们所制定的规则并不过份,十方修真大世界的人也不觉得难以接受,每五百年一度的历练,能进入此地的十方修真大世界的弟子们。都会心照不喧不去碰触炎裔族那些不能碰触的规则。
这些规则中有一条就是:外界所有进入炎域历练的弟子生死自负,你在里面打生打死都没人管,你若有本事杀了炎域裔族同阶修士,不但不会有惩罚,反而有奖励。但若谁敢无故杀害境界比自己低的炎域裔族弟子,那就需要等待他们最为残酷的报复。
纪墨只是一个炼气境的孩子,却被自己两人比斗余波活活震死,这要是被查出来,还了得?白泽与耿绕的思维落到这里,两人的脸色同时变得十分难看。
“被震飞到那边去了,我去瞧瞧,看看还有没有气。”白泽神色复杂的看了耿骁一眼,闪身朝着纪墨跌落的方向飞去,耿骁默默的跟了过去。此事实在干系太大,哪怕他再桀骜不驯,也无法对此事置之不理。
纪墨刚才被两人对战的余波震得足足飞出了六千余米,白泽找到她的时候,发现她的身体大半都陷入沙地之中,只余小半张脸和两只胳膊还露在外面,在她的唇边、还挂着几缕血迹,由于大半个人都被埋在沙土之中,凭着修士的感知,白泽虽然能感觉到纪墨并未完全失去生机。但对于她是否还能活着却不抱多少希望。
要知道,修士只要不是在一时间被人给彻底给抹去了神魂和毁灭了躯体,即便是死亡,体内的生机尚不能在第一时间完全断绝。
哎。希望还活着吧,白泽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纪墨身旁,蹲下身体,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这一探之下,白泽顿时愣了一愣,被埋在赤沙中的纪墨不但有气,就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的紊乱,若不是见她唇边还有未干的血迹,白泽几乎怀疑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白泽微微愣了一愣,紧接着大喜过望,高高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一来,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眼前这个小姑娘只是一个小小的炼气士,生受了一记自己与耿骁的战斗余波之后,居然还活着?难道炎域裔族的弟子都这般厉害?
耿骁这时候也跟了过来,他瞟了被埋在沙中的纪墨一眼,一脸冷漠的开口道:“瞧你的样子,莫非她还活着?”他面上的虽然表现得毫不在乎,心里其实还是十分期待纪墨活着的,必竟纪墨若真的死了,就极有可能给自己的宗门带去泼天大祸!
“没错,我们的运气不错,她确实还活着。”白泽抬头瞟了耿骁一眼,道。
他与耿骁的关系有些奇怪,彼此来自阵营不同,相互又颇有积怨宗门,两人又同是各自宗门这一代最出众的人物,可以说是天生的对手,两人每次见面,都会斗上一场,但大家实力差不多,却分不出胜负,时间日一久,两人之间除了争斗之外,似乎还多了几分惺惺相惜。
“真没死?”耿骁神识一扫,感应到纪墨身上传来的旺盛生机,双眉不由微微一挑,他几步走到纪墨身边,蹲下身,查证般的伸手探了探她的脉博,却发现纪墨的脉博跳动得十分有力,再看看纪墨脸上的那些血迹,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好看。
这么古怪?耿骁心头好奇之心大盛,但见他意念微动,埋住纪墨的赤沙就自动分开,纪墨的身体完整的呈现出来,耿绕和白泽的目光同时落在纪墨的衣衫上。
因为,他们都发现了这是一件至少能抵挡元婴境修士全力一击的法衣,按理说来,纪墨身上有这样的法衣护体,她是不会受伤的,可她却还是被自己二人给震飞了出去,这又如何解释?
“或许此衣尚未启动主动防御,只是被动的帮她挡消了一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