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现在要怎么做?”骆庆站在房间的角落中,身体隐藏在阴影里,低声这么问了一句,目光朝着红木书桌后坐着的老人看了过去。
沈长恭目光只是静静看着桌面上的手机,想着刚才接听的电话里的内容,眉头皱着,脸上因为表情的凝重,而显得阴冷了几分,“先静观其变吧,莫江源要真醒了再说,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听了沈长恭这话,骆庆恭谨几分,垂着头低声道,“是已经找人查过了,只是虽然知道白野是被收养的,他现在的父亲,也就是卓越集团的前老总,身份极其隐秘,没有太多可用的消息流传出来,隐约能知道的是,白野是在国内的孤儿院被收养之后,带去英国的,而不是英国的人过来收养的,并且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孤儿院的院长也换了几个,留下来的文献并不太明确,当年收养人的信息也找不到了,所以……”
骆庆说出这话来,沈长恭眉头紧紧皱着,眼角微微抽动,不难看出他的愤怒,他冷声道,“所以,就是什么都没查到!查到的尽是这些个不能代表任何的信息!”
“抱歉,老先生,实在是……无从下手。”骆庆心里头有些紧张,最近老先生动怒的次数,比去年一年还多……
骆庆深呼吸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白野有一个弟弟,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亲弟弟,但是也已经来国内了,十八岁,姓名是卓白洛。”
沈长恭听了这话之后,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了,继续去查吧,不管能不能查到什么,给我接着查。”
骆庆应了一声,暗暗咬了咬唇之后,麻着胆子问了一句,“老先生,当年发生的事情,究竟是什么?能够让您这样费心……”
他话音刚落就已经察觉到沈长恭利剑一般过来的目光,冷声说道,“莫江源就是因为知道当年的事情而成这个样子的,骆庆,你确定你想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细节?”
骆庆心头一寒,没再说任何话了。
“慕又慈呢?”沈长恭见他没再多话,也就放平了语气这么问了一句。
“已经出境了,是卓白野安排的。”这个,骆庆还是查到了的,听了这话之后,沈长恭不悦地皱眉,但也没有为难骆庆,就直接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
他需要自己静静思考一下。
当初,就不应该留下那个野种的,现在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
夜已经深了,莫长安回到家就直接去浴室洗了澡。
洗好澡一出来,沈伯言就端了牛奶过来让她喝,“喝了就赶紧睡觉吧,不早了。”
只是她的眼神中依旧不难看出担忧,沈伯言轻轻叹了一口气,就摸了摸她的脸,“我知道你担心,有什么事情景哲和丹阳会打电话过来给我的,你先睡,我会注意着的。”
莫长安端过牛奶,喝了下去,只是依旧没什么睡意,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沈伯言上床来轻轻搂着她,温暖的手掌覆在她隆起的腹部,“睡觉吧,小布丁也需要你多多休息。”
听到女儿的名字,莫长安才缓缓闭上眼睛,陷入了睡眠中,梦境里翻来覆去都是父亲的脸,说着那天对她说过的话,也不知道这算是吉梦还是噩梦。
沈伯言一整晚都没有睡,一直守着电话,一边看着文件一边等着来电,一直到凌晨五点多,天都快亮了的时候,他才有些撑不住的有了些睡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听到手机的铃声,他迅速就醒了过来。
他眉头皱起,伸手拿过手机,就看到上头朱丹阳的电话号码,接起来小声问了一句,“丹阳,怎么了?”
那头丹阳声音低低地说道,“莫叔叔醒了,就在刚才。”
醒了么?
沈伯言愣了愣,心里头五味杂陈,没对电话那头说话,只是莫长安已经转醒,伸手揉了揉眼睛,就哑着刚睡醒时沙哑的声音,睁着惺忪地眼睛看着他,“医院打过来的电话?是不是爸爸有什么不好?”
沈伯言侧目看着她难掩面容疲惫的模样,微抿了一下嘴唇才说道,“丹阳说,爸爸醒了。”
莫长安原本还惺忪的眸子瞬间蓦地瞠大,直接就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去换衣服。
沈伯言也就对电话那头朱丹阳说了一句,“我们马上过来。”
也没叫司机,直接自己开车去的医院,已经早晨九点多了,路上车子有点多,但沈伯言开得稳而快,没一会儿就已经开到了医院,莫长安下车之后脚步匆匆地朝着里头走去,沈伯言锁好车也很快跟上。
刚到住院部门口就看到已经等在那里的景哲和朱丹阳,莫长安是个很会看脸色的人,所以看到朱丹阳和景哲两人脸上,算不上高兴的表情,依稀可以猜到情况定然算不上极好,甚至可以猜到,父亲既然醒了这原本应该是好事,两人表情并没有什么喜悦,就证明着那些术后风险那些可怕的词语,那些功能损伤,父亲恐怕是与之有关的。
“走吧。”莫长安也只是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就跟着朱丹阳和景哲朝着病房走去。
沈伯言和景哲对了一个眼神,就看到景哲眸子微微眯了眯,然后不动神色地轻轻摇了摇头,沈伯言心里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抵达了病房,在门口的时候,莫长安一直匆匆的脚步放慢了下来。像是有些举步维艰的挣扎,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走了进去,刚走进去就听到一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