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记得。
清楚地在日历上画上标记,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会这么做了,说实话,她的记忆力很不错,所以无论是读书的时候也好,还是后来出国去留学了也罢。
几个朋友的生日,她总是很清楚地记得,哪怕人在国外,也不会忘了选好礼物寄回来。
倒是自己的生日,有时候忙了,有时候忘记了。所以别的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几个玩得最好的朋友却是都很清楚,莫长安从来不是个像外人口中传的那样,是个冷漠强势工作机器一般的没感情的女人,反而,心思细腻到能够让人感动。
而沈伯言的生日,她更是牢牢记在心里。
所以景哲这话不过就是再一次的提醒罢了,莫长安笑了笑,应了,“嗯,好,那就那天吧,一定记得邀请你,请一定赏光前来。”
景哲在那头笑得爽朗,“哈哈,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能带女伴吧?我觉得朱医生就很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莫长安有些无奈,只觉得这景哲说话还真是毫不收敛啊,“这个,你应该自己和丹阳商量才对。”
这句声音刚落,朱丹阳就已经在那头不悦地轻嚷起来,“说什么呢?当事人就在这里你干嘛不问一问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和你去?”
说着,朱丹阳就伸手夺电话,景哲身形修长,灰色衬衣外头一身白大褂特别气质特别英俊,比她个子高一个头多,只要举起手来就能够不让她拿到。
莫丹阳听着那头传来争抢的声音,朱丹阳恼羞成怒的娇嗔,景哲爽朗的笑声,觉得有点儿意思,就微笑着挂了电话。
将手机放到桌面上之后,莫长安站起身来轻轻伸了个懒腰,再活动活动了一下腰身之后,爽快地喟叹了一声,这才伸手拿起了内线座机拨了纪修的办公室。
还是照常的,响两声就被纪修接听了起来。
“莫总。”
“嗯,我三个月前订的那支手表应该到货了,你接到消息了没有?”
纪修听到她这话,手中原本还在写字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目光看向前方,眼神有些远,他自然知道那支手表她是订给谁的。一时之间有些走神,没有马上回答。
“纪修?”
“嗯,莫总,应该已经到货了,我今天就问一下。”纪修这么应了一声,“莫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后天是沈总的生日了,你帮我订个地方吧,他应该也不喜欢办得太大,不用订多大的厅了,然后订个蛋糕,三层的那种,第一层芝士,第二层栗子,奶油裱玫瑰花的边,第三层水果,奶油裱花边沾巧克力碎。然后去沉香酒窖选两瓶酒,一瓶香槟一瓶红酒,年份选好一点的。”
莫长安光是说着,声音中都已经有了笑意,微微地眯了眯眼睛,眉眼弯了起来。
纪修在那头静静听着,听到最后,又低声应了一句,“好的,我会去办。”
莫长安也没多说,就挂了电话。
纪修马上就拨了电话出去,询问手表到货没有,那支手表是莫长安三个月前就特意打电话去瑞士定制的,并不是什么名家出品,而是她以前去欧洲的时候,找到的一家作坊,作坊主是个老人,以前在某名牌手表旗下上班。
退休之后,就自己做了个小作坊来制作手工手表,纯属兴趣,所以很少接单,定制一只手表从老头愿意接单到交货的时间,是三个月。
并且还要在老头愿意接单的情况下,这老头手艺非常好挺有名的,但是悠哉习惯了,很少接单,有时候一年两年都不见得愿意做一支表,但是只要一旦出品,那就绝对是没话说的好。
为此,莫长安磨了他差不多半年,每周一通电话打到瑞士,好几次孟橙进来送文件的时候,都看到莫总握着电话嘀嘀咕咕好言好语地对电话那头说着流利的德语,甚至还飞过瑞士两次,并且也正因为是这样,得知了老头的腿脚有旧伤,还联系了瑞士知名骨科医院的人,给他治疗。
足足半年,老头终于是被这东方的漂亮姑娘所打动,被她的执着和坚持打动,决定应她所托,打造一支独一无二的手表。
手表的寓意,是表白。
她打算将自己所有想说的话,沉默地寄托在这支手表里,所以真的很重要。
于是思索再三,莫长安还是自己又打了电话过去询问,老头依旧是那样,和她一样固执而又外冷内热的性格,有着一半德国血统的老头,有着德国人做事的严谨,所以莫长安还是很放心的。
果不其然,打电话过去,说是手表已经完成了,早些日子就已经寄过来,得了单号之后,就查询了一下快递进度。
今天就已经到国内收货点了,只需要过去取一下就可以了。
莫长安拒绝了纪修说去取的意思,自己抓起车钥匙亲自去取了,皮带的手表拿在手里的时候,莫长安才觉得自己的心安定了下来,爱不释手地看着手中的东西,莫长安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来。
坐在车上的时候,莫长安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原本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屏幕上的号码名字的时候,就瞬间落了下去。
莫江源三个字在屏幕上跳动着。
“什么事?”接通电话之后,就淡然地问了一句。
莫江源在那头声音有片刻的迟疑,好久以前他就已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大女儿交流了,现在她也已经嫁人,虽然婚礼还没办,但是也已经住到男方家里去了,似乎就更加不知道应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