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言依言而去,一路上脚步都匆匆许多。
的确,父亲就算是别人的父亲,爷爷也不是自己的爷爷,就连姓氏,都不属于自己,但是起码,老婆还是自己的老婆,孩子也是自己的孩子。
自己若是不心疼,难道还指望别人替自己心疼么?
只是刚走到医院门口,就看到几个人已经站在门口了,眉目里皆是深沉的担忧。
就在医院门口一字站开。
景哲,林泽宇,郁明朗,常远,徐云风,齐鸣,全部都在。
他们都来了,是齐鸣从司机那里知道了沈伯言到这里来的消息,于是通知了大家,而后大家就都一起过来了。
“伯言,你没事吧?”
“伯言你还好吧?”
几人几乎异口同声,都这么问了一句。
沈伯言原本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听到这话之后,那些凉薄的苍凉,就那么瞬间消融了不少,唇角浅浅地勾了一下。
看向面前这些老友们,看着他们眸中的关切,一瞬间,心中有些暖。
“我能有什么事?”
他微微笑道一句,朝着医院里头指了指,“长安身体不舒服,我正准备出去给她买点吃的。”
他说得那么风淡云轻,像是不想让人担心任何,就连眼眸里的那些深沉都敛了去。
景哲什么都没说,走上来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语不发,就已经足够表达一切。
而林泽宇眉头皱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抬眸看了沈伯言一眼,然后就从兜里掏了掏,摸出一张支票来,就递到沈伯言面前。
上头的数字,跟着长长一串零。
他甚至不需要过多言语,见沈伯言不接,他就直接将支票塞到他口袋里去,“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你要是想自己创业,总需要启动资金的。”
沈伯言不是没有钱,就算自己不是沈家的人了,他的动产不动产也是庞大的一笔数目,他并不差钱,林泽宇也知道这个,但这是他的一份心意,作为这么多年的朋友,于林泽宇而言,没有什么支持比人民币更坚挺了。
他现在因为时九的事情,和家里关系僵硬,所以其实这些钱于他而言,来得并不容易,他诓了父亲说时九已经怀孕了,再死乞白赖的,才要到了这些,一毛都没自己留,全部都拿过来给沈伯言了,就连支票上签的都是林蒙的名字。
这就已经足够体现他的关心了。
只是回头就得更加努力了,毕竟这话已经放出去了,时九的肚子要是没个反应,林蒙怕会把天都翻过来。
林泽宇开了个头,然后郁明朗和常远还有徐云风都不落其后,都马上掏出支票来,塞给沈伯言。
如果说林泽宇一个还好,毕竟有来有往,沈伯言想着接了也就接了,但是后头这几个,他就忍不住皱了眉头。
为朋友们的支持而感动,但还是有些无奈起来。
“你们……”他眉头皱着,“我还没破产到需要接济的地步。”
“心意嘛……”
四个给了支票的男人拖长了声音,说得是一片赤忱。
沈伯言眉梢一挑,邪气渐渐漾起,“心意?那也太廉价了一点,干脆再多给点儿,多多益善吧。”
他本是清隽倨傲的,也只有在几个好友面前,才会有这样的模样了吧。
大家看着他似乎心情缓解了一些,也都松了一口气。
谁也没细问那宴会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白野又究竟说了什么,总之,那些都不重要,沈伯言永远是他们的朋友,这是毋庸置疑的。
郁明朗思索片刻,就说道,“你也别去买了,我打个电话,让我就近的馆子里头送过来吧,吃点清淡的应该可以的,怎么样?”
沈伯言点了点头,“也好,让他们做好一点,快点送过来吧。”
郁明朗点点头,就指了指医院对面那条街的咖啡厅。
“我们过去坐坐吧,正好大家都到齐了。”
谁都没有意见,于是一票优质男,就一起这么朝着那咖啡厅过去。
吸引目光无数。
七个优质男性,无论是气质还是衣着还是长相那都是无可挑剔的,身材都高挑挺拔,在这午后时光,结伴朝着咖啡厅过去。
堪比某时装大片一般,在这秋老虎肆虐的炎热天气里,像是一抹亮色,也似是一道凉爽的风。
私人医院对面的咖啡厅,自然是档次不低的,一进去,空气里氤氲着咖啡的香味。
马上有服务员过来接引。
七人在靠窗的座位坐下了,虽然是想过避开话题的,但是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自然总是要提的。
“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林泽宇最先开的口,他眉头皱着,侧目看着沈伯言,问了一句,“沈氏真的要改姓了?你爷爷就这么无动于衷?”
“要我说,是那个卓白野太让人措手不及了,谁知道会忽然冒出来一个手握那么多股权的人,还是个刚成年的少年,天知道这一步棋已经布了多久了,话说卓白野和你家是不是有仇有怨啊?”
常远长得很是少年,眼睛是圆圆的大眼睛,苹果肌饱满,让人难看出年纪来,他手指在桌面上这么轻轻敲了敲,哪怕皱着眉头,眼睛都还是圆咕隆咚的,就这么看着沈伯言,问了一句。
景哲在一旁不说话,他多少知道白野和沈伯言的关系,此刻,还是不发言为妙,只是默默注意着沈伯言脸上的表情。
“嗯,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当年爷爷骂他是野种,不承认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