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鹿,我如果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想到里里这些话,苏鹿的眼神不由得飘得有些远。
莫长安看出了他的走神,和眸子里盛着的那些隐隐的哀伤。
“是因为里里吧?”
莫长安就这么问了一句,听着先前苏鹿那些话,莫长安觉得,她是能够听到苏鹿话中的后悔的。
他话中的那些后悔,是因为里里吧?
苏鹿轻抿唇角,看向莫长安,而后,终于点头。
“嗯,是因为里里。”
他没有否认任何,就直接这么承认了这个事实。
忽然有些如释重负一般的感觉,从里里走了之后。
他一直这样活得压抑而痛苦,原本一直都不愿意去承认的也从未和任何人说过的。
但是看到莫长安,却是能够这样直面自己的心,就这么点头承认了。
就连苏鹿自己,都有些怔忪了。
原来是这样,自己彷徨的一切,压抑的一切,这些,全部都是因为那个叫做路里里的女人。
眼下终于能够如释重负一般地承认这个事实。
莫长安就这么笑了,笑得像是破晓阳光一般灿烂,就这么点了点头,“找到她吧,我很担心她,你也很担心她,不是么?”
苏鹿长长呼了一口气,才淡淡说道,“总觉得,以前的我,就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子,看上什么,就一定要得到,偏激而执拗。只是,感情不是什么玩具,但我明白得太晚了。”
他叹息了一声,就转眸看着莫长安,“你刚生完孩子,好好休息。我会找到里里,你不用担心,我会找到她,然后好好地问一问她,不是那么喜欢我么?为什么要走呢?她再坚持一下就好,再坚持一下,我就能够不当那个被宠坏的小孩子了。为什么闯进别人的世界之后,不再坚持一下就离开……”
听到苏鹿这话,莫长安知道,他是真的想开了,想通了。
并且,莫长安想,如果自己没有感觉错的话,苏鹿,对里里是有感情的,并且,感情并不浅。
“那,就交给你了。我就安心坐我的月子,不操心这个事情了。”莫长安轻轻摆了摆手,笑得会心,“我现在,本来也就够忙的了,小布丁出生了,我妈妈去世了,还有两个好友的婚礼,我好多要办的事情呢。里里的事情,本来也是你的篓子,你自己负责吧。”
她声音里头,带着些许调侃。
苏鹿听了,也就笑了,而后,稍许收敛了笑容,看着莫长安,“对于你母亲的过世,我很遗憾,你……节哀顺变。”
长安点了点头。
其实现在,感觉还好了,没有那么难过没有那么悲伤了。
妈妈总会走的,从得知她病情的那时候开始,莫长安就已经知道这个了。
苏鹿原本还想安慰一两句,只是手机却是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原本以为又是老何打过来的,可是拿出来,就看到了上面的号码。
他瞳孔微缩,眸子眯了眯。
“我出去接个电话。”
对莫长安说了这句,就匆匆走了出去。
莫长安看着苏鹿走出去的背影,心里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像是终于……卸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
沈伯言朝着她这边看过来,就伸出一根食指,朝着她勾了勾。
深邃的眸子里头,目光是意味深长的。
莫长安无奈笑笑,就走了过去,沈伯言伸手就揽住了她的肩膀,嘴唇就凑近她的耳朵。
能够闻到他呼吸里头夹杂着的馥郁酒气。
他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些许魅惑的感觉,就那么酸不溜丢地问了一句,“你……和苏鹿在那边聊什么呢?坏家伙。”
莫长安知道,他应该是有了几分醉意了,才会这么醋意十足地说出这种话来。
她轻轻笑了笑,转眸看向他,“不告诉你。”
沈伯言眉头一拧,“你……你该不会是和他说我们离婚的事情吧?不老实……我就说你怎么这么不对劲呢,还让泽宇叫他过来,是不是……是不是和他说那个赌约了?”
莫长安笑而不语,听着他酸溜溜的话,只觉得好笑。
沈伯言见她不答,就不依不挠,继续在她耳边说道,“莫长安……你省省吧,你现在女儿都有了……苏鹿年轻英俊,不会喜欢你了。有我喜欢你就行了。”
苏鹿走到了门口去,接听了电话。
“我是苏鹿。”
“苏先生。”那头的声音依旧恭谨。
“如何?她怎么了?”
苏鹿马上就这么问了一句。
那头声音似有踌躇,而后才吐出来一句,“我们调查过了,这边对病人的资料都保密得非常好,如果不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也不会告诉我们。”
苏鹿心里头一个咯噔,马上追问了一句,“什么特殊原因?”
“路小姐她……怀孕了,想要做流产手术,但是,在德国流产手术的手续很复杂,要先做心理咨询,并且医生也从不赞同这个手段,我们说是路小姐的家属,所以她才告诉我们这个,并且希望我们能够劝导一下路小姐。她并不是生病。”
电话那头,恭谨的男声说出来的这些话。
每一个字都一个钉子一个眼地凿在苏鹿的心上。
他已经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
“苏先生,接下来需要我们怎么办?”
那头这么问了一句。
苏鹿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阻止她。”
“苏先生,我担心如果惊动了路小姐,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