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鹿的右手还打着夹板,看上去不自然搭在被单上。[就上+新^^^^^^中^^文^^+
左手就那么手指自然微微蜷缩着放在被单上,食指夹着心电监护仪的夹子,手指干净修长,指甲剪得干干净净的,很是好看的手。
路里里如同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着苏鹿的手,感觉到他手指掌心里头那暖烘烘的温度。
总算是将她心里头那些平息不下去的担忧稍许平下去一些了,也不做声,就始终抓着苏鹿温暖的手,由着护士们将病床朝着病房推过去。
这医院里头所有的病房全部都是高级的单人病房,设施条件特别好,只是安排给苏鹿的病房,似乎是更好一些,任何东西感觉都一应俱全,像是个高级总统套房似的。
苏鹿的轮床被推进病房之后,马上就有护工过来,动作非常利索并且仔细地,将苏鹿从轮床转移到病床上。
然后将所有的仪器设备都接上了,护士认认真真在病历上抄下了一些仪器上的数据,这才朝着路里里笑了笑,“苏太太,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按床头铃,我们会马上过来的。”
路里里点了点头,就在床边坐下了。
病房里头安安静静的,沈伯言站在她旁边,看着她这副模样,也没有出声打扰什么。
周秘也就准备去和老先生汇报情况了,朝着路里里微微鞠了一躬,“少夫人,老先生想必还在等着消息呢,我这边先过去汇报一下。”
路里里知道爷爷不比她担心得少,就点了点头,“你快去吧,这边有我守着。”
周秘一走,沈伯言就扯了张椅子在路里里旁边坐下了。
和她一起就这么看着病床上的苏鹿。
里里一直没有做声,沈伯言也就不怎么说话。
时间就这么缓缓流淌,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大概半个小时多吧?外头的天色倒是越来越暗了。
沈伯言看着病床上苏鹿虚弱的样子,还有脸上那些瘀伤,他眉头皱了皱,终于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真是新鲜,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苏鹿这么虚弱的样子。”
以前总是精神总是张扬的男人,现在就这么面色虚弱地躺着,总让沈伯言觉得画风有些不对。
只是,刚说出这句话,就看到病床上躺着的男人,眼角轻轻抽了抽,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张口,就是沙哑干涩的一句,“咳咳……机不可失,你看吧,我不收你钱。”
他英气漂亮的眸子,眼皮已经掀开来,还因为有些不适应光线而微微眯了眯,想要抬手挡一挡,却发现自己一只手是骨折打的夹板不方便活动,而另一只手却是被一只温暖的小手用力握住了。
苏鹿眸子依旧微微眯着,只是已经朝着床边坐着的女人看过去。
“其实我之前就想过了,醒来肯定第一眼就能够见到你。”
他低声说着,声音依旧沙哑干涩,语气却很是柔软,眼睛微微眯着,眸子里头都是柔光流转,“丫头,吓坏了吧?”
路里里也不说话,就抿着嘴唇坐在那里,将他的手握起来,贴着她的脸,她脸蛋很凉,苏鹿眉头浅浅皱了皱,有些心疼。
沈伯言在旁边撇了撇唇,“苏鹿,你俩也真够能折腾的,这是折腾进医院又折腾上手术台,我这一家也拖家带口地陪着你折腾。”
“我又没求着你。”
苏鹿虽是有些虚弱,这一次也的确是有些元气大伤了,但是眼下,似乎是恢复了些许元气,就这么睨了沈伯言一眼,不甘示弱地就回了一句。
沈伯言耸耸肩膀,倒也不恼。
只垂眸看了苏鹿一眼,“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先走了,长安还在家里等着我,你自己的女人就自己照顾吧。”
说着,沈伯言意有所指地扫了路里里一眼。
苏鹿眉梢轻轻挑了挑,不置可否。
沈伯言转身,已经走到了门口的位置,就听到身后传来病床上男人微微沙哑干涩的一声,“谢了。”
沈伯言没做声,也没回头,微微笑了一声就径自朝着外头走去。
在住院部大厅里头就碰上了匆匆赶过来的唐洵。
看着唐洵那副心力交瘁的模样,沈伯言笑道,“唐大状,苏鹿已经醒了,不过现在的情况,我觉得你进去不太合适,还不如回家休息陪老婆呢。”
沈伯言说得似是玩笑又似是煞有其事的样子,唐洵有些无奈,一头雾水,“沈总,您就别逗我了,这么大冷的天我跑来跑去也不容易。”
只是唐洵倒是鲜少看到沈伯言脸上露出这样的笑容的,总觉得,要么就是沈总心情很不错,要么……素来沉稳内敛的沈总脸上这么些笑容,就有些诡异了。
唐洵总觉得有些,轻轻咳了两声,总想着沈伯言是不是惦记着当初他帮莫长安做了那份离婚协议啊?
只是唐洵还没来得及说话,沈伯言已经走上来直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逗你,没开玩笑,苏鹿现在在里头哄老婆呢,唐大状你要觉得进去真合适,那就进去吧,这么大冷的天,我就不奉陪了,先回去陪老婆去了。”
沈伯言说着,脸上笑容依旧未退,就这么越过了唐洵,直接朝着外头走去。
唐洵想了想,自己好友出事儿,不去看看总不是个事儿,于是也就去了苏鹿病房,才刚刚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脸红心跳的一幕。
好家伙,里头两人正亲着呢。
他赶紧退了出来,脸上表情有些怪。
沈伯言诚,不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