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这两个人只能带一个,你选择那个?
又是二选一,沐夕瑶最讨厌的就是选择题。
她上前,扶起了玲儿,冷艳扫了眼月修道,“月修,这两个人,我谁也不会不管,现在你必须带着流雪离开,我带着玲儿。月丽现在在那?”
“在夕苑的竹林里。”
会意的点头,月修自知沐夕瑶为了这两个丫鬟不顾一切,便也没有计较,只好背起流雪,与沐夕瑶从厢房走出。
这时房门开了,沐夕瑶和月修同时怔住。
望着立在门口那高大的身影,月修惯性的挡在了沐夕瑶的身前,厉声质问百里溪道,“王爷,您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难道还不肯放过我师叔?今日除非从我月修的身上踏过去,否则,我是不会让你再伤害师叔的。今日我已经听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百里溪所作。为了逼出我师叔,王爷真是费尽心机。”
因为反光的原因,高大的身影一片漆黑,谁也看不清百里溪的脸,沐夕瑶示意月修不要多话。
沐夕瑶上前苦笑道,“你所做的一切真的都是为了逼我出现?不管怎么样,玲儿和流雪是无辜的,我希望你可以那怕有一丝一毫的人性,不管你怎么对我,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流雪和玲儿。”
话音落,百里溪张了张嘴,神色漠然道,“你带着她们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出现在成城。”
说话间,他背过身子,径直走了出去。
扶着玲儿的沐夕瑶望着那离开的漠然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月修提醒,沐夕瑶也不再耽误,只好继续搀着流雪和玲儿从后院的竹林里走去。
到了竹林,月丽在竹林里守着,见到沐夕瑶和月修,她快步过来扶住了沐夕瑶手中的玲儿,“师叔,这女子就是你要找的人?”
顾不上回答月丽的话,沐夕瑶将玲儿交到了月丽的手中,好在玲儿和流雪喝了苏亚的安神药,一直在沉睡中。
要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简直是太.
月丽扶过筱玲儿,就直接翻身上了围墙,跳出了院墙,月修却停住了,从沐夕瑶的眼神里看出了不安。
她皱眉道,“师叔,赶紧走,若是被围困在外面的官兵发现,我们谁也走不了。”
沐夕瑶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直接叮嘱了几句月修,“玲儿和流雪,你帮我照顾好,情深缘浅暂时不要住了,你们换个地方,去住在麦家酒楼,那里比较安全,找麦决。我有些事情想要去找百里溪问清楚,之后会来找你们。没什么事不要再来厉王府。”
月修迟疑了一会,带着流雪便离开了。
越过围墙,月修与月丽直接带着两个丫头坐进了马车里,马车上月丽张望着墙内,焦急道,“师姐,师叔呢?她怎么没有出来呢?”
月修驾着马车,用眼神示意月丽闭嘴,月丽只好闭上了嘴。心里却憋屈的厉害,本来这次就是为了带走师叔的,结果带了两个不相干的丫头,月丽心里郁闷的厉害。
夜色渐近,沐夕瑶望着竹林里,走近了那些林子,依旧残留着曾经自己留下的字迹,望着那些字迹,沐夕瑶手指拂过,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这次竹子上的字迹是她亲手刻上去的,不管竹子怎么长,字迹都已经融进了竹竿上。就如同最开始,刚刚到了这个世界,她第一次见到的人不是师兄,而是百里溪。
不知道何时开始,百里溪的名字已经刻进了自己的心里,不管他怎么伤害利用自己,她无法欺骗的是自己的心。
她从衣袖里取出匕首,走近竹林,试图用匕首将那些刻下的字迹涂抹干净,可是越刮却越花。
竹竿上被刮的不成样子,反而更加的丑陋不堪。
沐夕瑶疲惫的靠着竹竿,细细的摸着竹竿上的刻痕,心里苦笑,她瞬间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东西一旦刻进了心脏里,你越是想要抹去,反而越痛。
她应该正室自己的这段感情,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
眼看着百里溪有难,她如果这个时候离开,别说感情上,即便是仁义上,她也不能如此。
整了整衣袖,沐夕瑶抹去了眼角的泪痕,转身的时候却发现昏黄的夜色里,月光拉长了一个身影。
十步之遥的位置上,男人落寞的望着沐夕瑶,在她回头的一瞬,落寞转而成了怒愤。
他一甩衣袖,冷冷的将手里的东西甩向了沐夕瑶,厉声道,“沐夕瑶,你身为厉王府的王妃,不守妇道,再三离府,这厉王府不是谁想来就来,谁想走就走,鬼会炸死在先,欺瞒本王在后,不管是那一条,你都已经没有资格在做本王的王妃,从今日起,本王便休了你,还不快滚出王府。”
“..”这突如其来的愤怒之声,训斥谩骂,沐夕瑶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一直以来,她再三的想要百里溪休了自己,哪怕是自己休了百里溪,可是为什么现在百里溪说要休了自己,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冰凉的风灌进了自己的衣袖里,沐夕瑶浑身觉得颤栗。
还欲再说,百里溪却早已转身消失不见。
空寂的府里,沐夕瑶整个身子都觉得沉重的厉害,她踉踉跄跄的站在原地,扶住了竹竿。
休书正好落在了她的脚下,她半蹲着身子,捡起休书,白色黑字,清晰的写着休书二字。
她凄楚的笑笑,将休书装进了自己的衣袖里,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鼓足了勇气,直逼着厉王苑而去。
夜色里,整个厉王苑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