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山的夜晚寂静如同坟地一般。
欧阳正仁再一次把自己的酒杯斟满,遥遥地对着外面的月色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天门山在南烛国和罗塞国之间的边境,山体笔直,上山一条路,所以自古就是罗塞国的军事重地,普通七阶一下的士兵没有灵翼的帮助根本没有办法爬得上来,所以天门山又被称之为是罗塞国最坚固的一座城池。
然而就在这座最坚固的城池之中,欧阳正仁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囚徒。
一杯一杯地喝实在太不过瘾,欧阳正仁索性把自己身边的酒壶直接端了起来,向自己的嘴里面倒去。
一壶酒喝干,欧阳正仁已经有些醉意了,他无力地趴到了桌子上,饭菜的汁水将他的衣服全都噙湿了,但是他却没有任何感觉。
“父皇,为什么,为什么你最后要说出那样的命令?”欧阳正仁的眼神已经呆滞了,恐怕是醉得狠了。
“大哥,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的愚钝啊……”
一个声音从欧阳正仁的身后传来,冰冷冷的声音让欧阳正仁后背的汗毛都一根根直立了起来。
站起,转身,两个动作一气呵成,然而却因为酒精的关系,欧阳正仁在转身之间就把自己面前的桌子掀翻了。
带着醉眼向前看去,欧阳正仁看到了欧阳思远清秀的面孔。
“是你……”欧阳正仁的身体在摇晃着,一副站立不稳的样子。
“没错,大哥,是我,好久不见了。”欧阳思远淡淡地说,眼角一抹哀伤。
看到欧阳思远如此的模样,欧阳正仁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沉声问道,“你告诉我,当面告诉我,父皇是不是你谋害的?”
欧阳思远不回答,自顾自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看着掀翻在地上的酒菜叹息道,“真是浪费,这么美味的食物就这么扔掉了……”
“你什么意思?”欧阳正仁皱眉,随即沉默了起来,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欧阳思远静静地看着欧阳正仁的脸色变化,说道,“是的,这同样的话,就是我们两个一起闯祸了之后父皇所说的话,你也知道那一次之后是如何处罚的。”
欧阳正仁叹了口气,“我自然知道,那一次我只是被关了两天紧闭,而你却被责罚三十军鞭。”
“对,没错,大哥你还记得,是三十军鞭,我那时候瘦小的身体好不容易挨过去之后,他竟然连一次都没有来我娘亲这里看过我,这样的人配成为我的父皇吗?”
看着欧阳思远那纤狭的双眼,欧阳正仁沉痛地说道,“果然是你杀害了父皇,但是为什么呢?就因为小时候的一件那么小的小事情?”
欧阳思远笑了起来,冷冷的微笑挂在了他的嘴角,“一件?如果只有一件的话,我的心胸可没有那么的狭小,一件事情根本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但是如果一百件,一千件,三十年的事情积累起来,难道你还天真地认为那个男人是对自己的儿子绝对公平的吗?!”
欧阳正仁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