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天呆呆地看着他，有点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听他话中的意思，好像是在给她选择的机会啊。意思是，在他在翰林院的这段时间，她可以尽情接触其他男子，若是有比他更好的，她就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清远再一次抬手，眼睛里的眼神是依依不舍的。这次他终于鼓足勇气轻轻地抚了抚她的秀发，语音轻柔：“清远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幸福快乐，永生无忧。”
凤舞天心里微微荡漾，说不出的复杂滋味。她稍稍退后一步，呆呆地抬头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凤舞天才回神，赶忙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声音轻轻地说：“这件事回头再说吧。”
其实这个结果也是不错的，本来她就不想那么早和哪个男人定下关系。只不过当时在父亲和大夫人的面前被他这样拒绝，感觉自尊心受到伤害，她才会那么生气的。
现在清远把话说了个一清二楚，气也生不起来了，倒觉得他确实是在为自己考虑。
清远点头，露出一个无声的苦笑，犹豫了一下说：“那我就告辞了？”
凤舞天心里一团乱麻，赶紧点点头。也没心思送他了，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开门走了出去。
凤待君很快就听说了这件事，不明就里的她，在晚上何宣过来的时候拉着他的胳膊哭诉：“老爷，我家舞儿真是命苦啊，先被人毁清誉不说，现在又被人退婚。”
何宣咬着牙：“这个清远竟然是这种人，老夫倒是没有想到。不过想想，不要他也好，不管怎样，他是成过亲的，舞儿嫁他也是续弦，不大光彩。老夫倒是不信了，在京城里给舞儿找不到一个像样的人家！”
凤舞天趁机上前说：“爹爹不用为舞儿费心了。舞儿还想着守在娘亲和爹爹身边多尽几年孝呢，不想这么早嫁人！”
何宣笑起来，满脸和煦地拍着凤舞天的头道：“你是个懂事的，爹爹清楚得很。放心吧，假以时日，爹爹定然会帮你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的！”
凤舞天赶忙又说：“爹爹，国家大事重要，您不必因为这件事为女儿费心了。”
于是，成亲的事情总算是压下去了。凤舞天不用再来担心随时被嫁掉，心情顿时轻松不少。
过了没几天，就是腊月二十三了，新年的脚步越发接近。
这日，凤舞天刚刚起身，便有前厅的丫鬟过来禀报说何宣让各房的小姐和姨娘倒前厅去拜见老夫人。
凤舞天瞪眼，老夫人……
努力回忆，勉强想起以前听凤待君说过。这何宣有个老娘在老家，由他的兄弟赡养着。去年过年的时候，她也没来呀，怎的今年来了龙都？
一边想着一边让芍药给她梳洗打扮，妥当之后带着芍药挽着凤待君，急匆匆地往前厅走去。
她们去得早，到了厅堂，便看见何宣的身边坐着一个大约七十多岁的老太太。瘦瘦干干的，虽穿着簇新的衣衫，却透着一丝的土气。
凤舞天大概是知道的，这何宣乃是穷儒出身，家里并没有什么背景，就是贫苦的农民。
这老太太年轻的时候，风餐露宿的做农活，自然是没有多少见识，皮肤也被风吹日晒的变得粗糙，自然无法与人家大户人家的养尊处优的老夫人相比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老夫人拿不出手，才会屡遭这夫人陈翠的嫌弃。
陈翠乃是武将世家的女儿，出身显赫。家中历代有人在朝中做官，见识和气度自是不同。虽然对何宣此人雄才伟略心中喜欢，但是对这个乡下的老太太还真怎么也喜欢不起来，甚至略带嫌弃。
也不知道何宣是怎么安排的，竟然说服了自己的哥哥在老家赡养着老母亲，也没有让老母亲来龙都受气。只不知道为什么今年，这老夫人竟来了。
凤舞天心中各种思绪想法，但是面上却是微笑一片。她进了大堂，挽着母亲也不就坐，而是直直地走到老太太的面前，跪倒在她的面前乖巧道：“舞天给祖母请安！”
老太太楞了一瞬，随即一张老脸笑开了一朵大菊花。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想要伸手去扶舞天，却有点不敢。
凤舞天趁机站起身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脆声道：“孙女不知祖母今日来，所以没给祖母准备礼物，回头孙女亲自给祖母缝个花枕头！”
老太太呵呵笑，转头把视线落在凤待君挺起的肚子上，那笑容就变得更加灿烂。她扭头对何宣欣慰道：“你终于能有个儿子，我就算是明日就走，也算是放心了。”
此话说出口，旁边坐着的陈翠身子就是一挺。
老太太虽然是无意中说的，却明明就是戳中了她的痛处啊。
虽然说者无心，听者却就想多了。觉得这老太太分明是故意这么说，来斥责她没有给何宣生个少爷出来！
陈翠的脸色渐渐不好，凤舞天从一进门就非常注意陈翠的表情，现在看到，心里不由暗暗发笑。
不多一会，其他的姨娘和小姐都过来了，一一给老太太请安。大家坐着说笑一阵，中午便聚在一起吃了午饭。
晚膳的时候，芍药从厨房取膳回来，告诉凤舞天一个消息：“小姐，我听说老爷要让老夫人住进他和夫人的院子里去。”
凤舞天一瞪眼：“那住哪间屋？”
“老爷说是要和夫人搬出来，把正房让给老夫人住，他和夫人住在厢房里。”
凤舞天听完，不禁轻笑：“这样一来，夫人大概是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