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老皇帝,最终没能阻止太子殿下和齐弘烨硬碰硬。
一天之后,西域的京城,已经沦陷了四分之三,齐弘烨御驾亲征,收服了京城的大部分领土。
西域太子纵然恼羞成怒,却也无法。
又是一夜,夜色冰冷,两军暂且息战。
西域老皇帝的寝宫,因为没有炭火,而显得愈发冰冷。
“皇上,太子殿下来看您了!”,路公公一脸的无奈,将皇上从破旧的床上扶了起来。
他看得到太子的脸色,心里忍不住胆战心惊,看了床上,皇上那虚弱苍白的脸,路公公脸上的担忧更胜。
皇上病了这么久,太子殿下从来未曾露面,而且,还将皇上迁到这样一个冰冷的地方,份例尚且不如宫里最卑贱的宫女。
每日,残羹冷炙已经是家常便饭,这冬天,竟然连最基本的炭火都没有。
这是要将西域老皇帝往死里逼啊!
可纵然如此,西域皇帝依然活了下来,虽然,熬到这个时候,也基本上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父皇!”,西域太子满脸笑意地走了进来。
只是,那浑身上下的危险气氛,却是让所有人都有些心惊胆寒。
“昨日之事,儿臣没有听父皇的,您没生气吧!”,西域太子笑意盈盈。
老皇帝此时已经病重,朦朦胧胧中,感觉到有人在跟自己说话,这才睁开了双眼。
“城……城儿?”,老皇帝嘴角微微蠕动,想要说些什么。
城儿,丹城太子,也就是丹阳公主的亲哥哥,西域的太子殿下,老皇帝一直很宠儿城儿地叫。
太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父皇,是我!”,虽然笑着,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咳咳……咳咳咳……!”,老皇帝恢复了意识,睁开了双眼。
“不可开战!大齐实力雄厚,若是开战,西域必败无疑……咳咳……”,西域的老皇帝说了这一句话,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说到一半,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西域太子脸上一脸的心疼。
“父皇,您为咱们西域,操劳了一辈子了,所以,这一次,还是交给儿子吧,相信,儿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太子说完,还轻轻地扶上了自己父皇的后背。
似乎想要替他拍一拍,止住咳嗽。
老西域王见状,也就跟着顺势坐了起来,路公公端了一盏茶上来,西域王喝完,顺了顺气,这才平缓了下来。
西域王见儿子这般,像是见到了什么希望一样,用那青筋暴突,骨瘦如柴的双手,狠狠地攥住儿子的双手。
一双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直直地满含期待地盯着太子。
“这一次,西域气数大伤,若要保住西域,以卵击石断然不行,我们只有投降,才有可能有一丝生机,咳咳……咳咳……”,老西域王当了一辈子的皇帝,做了一辈子的阴谋家。
他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逞能,什么时候该退缩。
什么时候,该像现在这样,做出最大的屈辱,让步。
“哦?”,西域太子显然不以为然。
“父皇,您身子不好,还是好好将养吧,这些事,有儿子呢!”,西域太子神色越发清冷,只剩下嘴角,还剩下几分淡淡的笑。
“不!”,西域王像是察觉到什么危机一般,挥舞着骨瘦嶙峋的双手,拉住太子的手,强硬地要求着。
“城儿,城儿,他们说,你当着天下将士的面,驳回了朕的提议,我不信,你不会的对不对?”,西域王老眼昏花,双眼已经看不清东西,只剩下那双手,还在空中,胡乱挥舞。
“你一定会投降的对不对?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保住我西域……”,西域王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有些激动地开始颤抖。
浑身上下剧烈地颤抖。
“父皇!”,丹城太子皱了皱眉,眼眸间已经有了些许的不耐烦。
“你先答应父皇,你会投降?”,西域王已经开始神智不清。
而且,那双骨瘦如柴的手,死死地攥着丹城太子的手,几乎失去了任何理智。
西域太子心里积攒了数年的仇恨,一股脑地全部爆发了出来。
之间他双眼猛地突出,紧咬牙关,满脸的狠厉如同寒光乍现一般,惊破天际。
身边的西域王也猛地眼神突出,随即,一条嫣红鲜艳的血蛇,从老西域王的嘴里流出,而那幅刚才还在剧烈颤抖的身子,此时抽搐了几下,就歪斜地躺了下去,再也没了一丝一毫的生气。
而刚刚端药进来的路公公,刚好看见了这一幕。
西域太子正一脸如释重负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岂料,一抬眼,便看到了刚进来的路公公。
手里的匕首还在淌着鲜血。
双眼里的寒光,依然如万年冰窟一般让人胆寒。
“啪”一声,药碗落在地上,溅了一地的水花和瓷碗的碎片。
“太……太子殿下!”,路公公双腿发软,他虽然恐惧,痛恨,但他毕竟是个太监,求生的本能,让他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奴才……奴才……!”,路公公不停地求饶,不过……
就在西域太子走近那一刻,声音还是戛然而止。
一剑封喉!匕首刺破了喉咙,血流如注,喷洒开来,染红了整个内室。
……
亲手杀了父亲和路公公的太子,心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而是满腔的放松,满心的得意洋洋。
看着自己父皇还没来得及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