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何江树与何江海牵着大批牛马回到了庄园。他俩当看到小路上的那些死尸后,均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十几个土匪啊。细一打量其中大部分都没了全尸,可见这场打斗是多么惨烈、
两人暗自叹息的同时,心里隐隐有些欣慰,杀了这么多土匪,何山,死的不窝囊!
回到家后,族人们都起了床,几个老人神情悲戚的用木头开始制作棺木。而其他人也是扯出白布,制作孝服。
当天光大亮的时候,何家庄的族人们均神情落寞的穿起了孝服,因为何山并未婚娶,就不用那些繁文缛节。今天就能下葬了。
春天渐浓,后山的树木均长出了繁茂的叶子,清晨的风儿一吹,哗啦啦直响。似乎再给何山送别。
族中的男子均来到了后山,本是温暖天气,但每个人心里都是一片拔凉。何虎,与何风两人经过一夜的休息,现在也被人驾到了这里。他俩受的均是皮外伤,加上体格健硕,用药及时,已经没有大碍了,估计不超四五天又能活蹦乱跳起来。
看着那口临时拼出来的棺木,他俩伤心的落下泪水。
棺木死死的盖着,隔绝了所有人的念想。在棺木的一旁已经挖好了坟坑。只要下到坟坑里就算是入土为安了。
何方,何江树,何江海,还有另一个小伙子,站在了棺木四角,神情肃穆不苟言笑。
片刻就到了中午,当阳光照在头顶的时候,族人仰望一下,随后深深的看着棺木,眼中皆是不舍!
“葬!”
人群中的何战楼颤抖的说了一声。
就见何方,何江树,何江海,还有那个小伙子把绑在棺木上的杠子抄在手中,几乎不费力的就抬了起来,四人身子一动,平平稳稳的就将棺木吊在了坟坑上空。
“放!”
何战楼又说了一句。
旁边的小树林起风了,茂密的树叶哗啦啦响动不停。把族人们的心都弄碎了。
四人眼中闪过不舍,但依旧轻轻的将棺木放进了坟坑,随后抽出杠子,四下退去。
“埋!”
何战楼说完这句,直接就别过了头去。
拿着铁锹的族人,没有犹豫,眼中含泪的铲起一块土壤,天女散花般就扬在了棺木之上。
何方,何江海,何江树,外加外围的所有族人,心里同时默念一句:“何山,走好!”
铁锹还在不停的挥动,眼瞅着棺木一点点消失了踪影。在此的都是大老爷们儿,均抽动着鼻子,一个劲儿的眨眼睛,把涌出来的泪水眼下去了一回又一回。
当一个崭新的坟包出现在坟场后,何方拎起旁边的竹篓,里面满是黄白色的纸钱,几步就来到坟包近前。
当纸钱被火折子点燃的那一刻,当青烟缓缓升起的那一刻,何方的眼泪终于自眼眶滑落,他知道,何山的最后一点痕迹从今天开始,就要消失不见了。
我-的-兄-弟!!!
何虎,何风被人架着来到坟包近前,一人抓了一把纸钱,咧着大嘴说:“都给你,都给你,到了那边过好日子去,天天吃肉。”说话的同时他俩已经泪流满面。
族人们也不闲着,纷纷抓了纸钱,丢进了火堆。
而何江海抓了好大一把,轮圆了胳膊就奔天空撒去“小子,叔,最后送你一程!”当他的脸与天空呈四十五度角的时候,眼泪不经意滑落!
何江树一句话不说,但从他颤抖的左手就能看出,他的心在滴血啊。
树林中的响动越来越大了,呜呜声压过了族人的抽泣,坟场的上空青烟弥漫,最后勾勒出一个形象,有族人看到了说是何山的魂魄在与咱们招手。
一个时辰后,族人们一步三回头的下了后山,到了小溪边,撩起清凉的溪水就粗鲁的搓着自己的脸,仿佛这样就可以不悲伤。
回到庄园后,全族的人在一起吃的中饭。吃饭的过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静悄悄的都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下午,庄园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秩序,小伙子们在演武场修炼,其他人各干各得活计。而给简家打造的兵器也出了一批又一批。照这个进度,估计用不了年底就行。
何方比以前沉默了,后山坟场的冥气被吸收干净,他也就不再去了。唯有到了晚上冥气充足的时候他才会修炼。
……
狂狼帮的聚义厅中气氛凝重的能拧出水来。寨主杨忠眉头深锁,脸色阴沉的像被海水浸泡过的石头。而杨小蛮与杨小峰姐弟俩也抿着嘴唇不敢言语。
因为刚才有一个小喽啰仓惶报告,说鹞子山一处的据点,十几个兄弟在昨天夜间在羊肠小道上被他人杀死,有几人甚至被剁成了肉酱。这是狂狼帮有史以来最恶劣的一次损失,究竟是谁人如此大胆,竟敢杀我狂狼帮的人?
大厅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这小喽啰也浑身颤抖着不敢言语,生怕寨主一怒之下将自己给宰了!
“他们死在了哪条路上?”杨忠突然说了一句。
寂静的场面瞬间被打破,这小喽啰噗通一声被吓了个跟头,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咽口吐沫说:“在…在…”
“在哪儿?”杨忠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盯着小喽啰的眼睛,浑身的气势疯狂的往外散发!
小喽啰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猛然惊醒说:“那条路是去何家庄的必经之所!骑马的话也就大半个时辰。并且在那道上满是牲畜的蹄子印,看来当时人数不少!”
一听这话,旁边的杨小蛮倒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