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吓坏了的老百姓突然听到耳边一阵炸雷似的训斥,抬眼只看到一个小个子站在跟前上蹿下跳的大放厥词。 “这小子明显毛还没长全呢。”老百姓心中暗恨,虽然不敢说出口,但是心里还都不停的咒骂眼前这个王八蛋,“狐假虎威的闹什么啊。”
庄健的嘴不闲着,骂了这个骂那个,他的心思也没闲着,迎着老百姓的不屑与恐惧的目光,庄健也在观察着他们。嗯,这个老头子肯定不是土匪了,吓的鼻涕泡都出来了……那个年轻人应该也不是,一身长衫,没听说过土匪要穿着这么不方便活动的衣服跑路的……后边这个油头粉面的肯定不是,怎么看都是个兔爷,吓得浑身哆嗦还不忘了翘兰花指……
这伙土匪能够躲避日本兵的追杀一路从东北逃到热河的地界,而且现在还能控制了这么多老百姓准备实施抢劫,那么肯定不会是一帮老弱病残孕。躲进人群中的这个土匪,性别为女性的可能性基本没有,混在一帮男土匪中的一个女性,那得长的多丑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啊,庄健仔细看了一圈,好似这些人里没有找到类似凤姐这样型号的。老头的可能性也不太大,毕竟能跟随年轻的土匪长途跋涉还能不掉队的老头,好像不太好找,那么查找的范围就缩小到了青年或者中年男性。
庄健并不准备将这些人分开审问甄别,那样难保隐藏其中的土匪不会狗急跳墙突然暴起。这群老百姓一定很清楚他们中间有个很不好惹的土匪,随时会威胁他们的安全,所以没有人敢出来跟庄健说话,或者套近乎,或者反驳。很显然,土匪一定会藏在人群里最安全的角落,他的手里很可能有枪,用来在关键时刻能够随时控制几个人质。
庄健的目标就是隐藏在附和这些条件的人里。庄健的嘴不停的在说着废话,眼睛一刻不停的在扫描。突然一个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个身披绸缎棉袍的汉子,身边蹲坐的都是柔弱的女性跟个子不大的孩子。其中一个年轻的姑娘的后背几乎就贴在他的胸前,这么亲密的距离是现在这个时代的人所不能容忍的,即使是夫妻,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会保持合适的距离,否则会让人很瞧不起。但是这个姑娘依然能容忍,只是身体尽量前倾,脖子伸的老长,看起来很努力的在离开身后的汉子,可是脚底下却丝毫不敢移动,要保持这个姿势是很费力的,但是这个姑娘半天以来一直是这个状态。
庄健的视线不敢在这个汉子身上做丝毫的停留,只是毫不在意的扫了过去。同时指着身边一个穿着甚是得体老头大发神威,将其骂的狗血喷头,在那个老头即将忍受不住侮辱,将要开口驳斥的时候,庄健又换了一个训斥的目标。庄健这次选择的咒骂的对象是蹲在疑似土匪的身后的一个中老年妇女,此妇女穿着即不寒酸也不奢侈,一脸的慈祥。只是这张慈祥的脸,随着庄健恶毒的语言而扭曲,人都要要脸面的,再好的修养也难忍受这种侮辱。
当然庄健并不是真的想要侮辱谁,他只是借着骂人的机会,用眼睛的余光仔细的观察这个可能是土匪的汉子。观察的结果是令庄健欣喜但紧张的。这个汉子的打扮确符合一个土匪的特征。他身上虽然披着绸缎做成的棉袍,可是在衣服领口缝隙里,冒出几撮白毛,那应该是羊毛的颜色。一个身披锦袍的人,应该是有相当的穿着的品味,即使穿羊皮也不会露出羊毛。这几撮羊毛应该是被掩盖在锦袍下边的另一件服装露出来的,那就是羊皮袄。看起来应该是这个汉子随手抢来绸缎棉袍披在自己身上以掩盖这身装扮。
这次庄健很快就把矛头转向了这个披着锦袍的汉子。在破口大骂的同时,庄健迅速的将这个汉子上下打量了个遍。这个汉子蹲在人群的正中间,身边环绕着女子与孩子,从羊皮袄的衣着来看很像土匪,只是看不到他的脚上穿的是不是毡嘎达,动作呢,他静静的蹲在那个姑娘的身后,两只手都没有放在自己的身上。一只右手放在自己和前边的那个姑娘的中间地上,看姿势很别扭,似乎是用什么东西指着前边的女孩的后腰。而他的左手,看姿势,应该是在拽着身边的一个十岁左右孩子的衣服。孩子被吓的呜呜的哭着,却也不敢逃离他的掌控,同样,被他挟持的那个姑娘也一样,努力的想躲开魔掌却也不敢激怒那个魔头,身体不敢有任何抗拒的动作,连胸前被撕开的棉袄都是虚掩着,还不敢伸手去系上扣子。那汉子眼睛与庄健对视着,他的目光中除了被庄健臭骂常见的悲愤与蔑视
宫·绝吟
,庄健还看到了一丝冰冷,庄健想到,那应该是杀气,只有手上有人命的人,眼睛里才会有这样的东西。
庄健不屑的骂着:“你妈当年是不是生你的时候把孩子扔了,把你养大了?”汉子满脸的横肉随着庄健的语言抖动着。
庄健基本上确定了他的身份,另一个难题却困扰了他。很显然,这个伪装的土匪挟持了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蹲在间,身边全是人质,想要保证人质的安全的情况下,用常规办法干掉他显然是很难。
庄健终于骂累了,这些可怜的被骂到七窍生烟的老百姓终于熬到头了。只见刚刚在人群前边挨个损人的那个缺德的小个子扭头回去了,临走还指着那些大车丢下一句话,“你们要是都没意见,这些财产就都充公了。”
“呸……什么东西!”一个披着毛皮大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