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不冲他狗日的?”项青山一钻进车厢就冲着刘汉山怒气冲冲的问道。
“这装甲列车怎么打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刘汉山也不示弱反问一句。
“当然是……听你的!”项青山眼睛一咕噜,接着说到:“我就打听打听,为啥停这了。”
见项青山难得示弱,刘汉山也略微消了消气,毕竟人家是带着几千义勇军的司令,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少校营长。“唉……”刘汉山叹了口气,说:“你以为我不想冲吗?鬼子有多少人?”
“一两千吧……”项青山嘟囔着说。
“不是一两千……”刘汉山打断他说到:“那是两千多鬼子,两辆装甲列车。”
“不是我不想冲上去啊。”刘汉山无奈的说:“实在是狗日的鬼子太多,被人家围上,可就跑不了,干等死了。”
“鬼子多你就不敢打了吗?”项青山不服气的问。
“不是不敢打,今天我冲上去,能杀掉多少鬼子?”刘汉山厉声问道,随即伸出五指自问自答:“最多打死五百就撑死了,然就就得让鬼子把我们都包了饺子。”
“啊呸,还是不敢不是?”项青山吐了口吐沫说到。
“可是今天我停在这,至少也是这个数!”刘汉山继续伸出三根手指,解释道:“打完了随时还能跑路,明天再接着来打,没准又是这个数,你明白了吗?”
项青山虽然好勇斗狠,可不傻,想了想也明白了。这就是典型的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只要咱们还有这个大杀器,就不怕鬼子的装甲列车。
“车站里有几条并行铁路线?”刘汉山再次自问自答:“四条啊……要是咱们开上去,鬼子开来四辆装甲列车一排开,咱们可就是一挑四……可是咱们在这不进站,这里可就只有一条铁路线,鬼子就是有一百辆列车,也得一字排开,想一起打我,门都没有。”
“轰隆……”随着巨大的轰鸣,整辆列车剧烈的震动了一下,还咯吱咯吱的往后退了几步。 鬼子的炮弹终于有一发打中了东北军的列车,并且看起来,还是大口径的炮弹。
“怎么回事?有啥损失没有?”刘汉山不再搭理项青山,伸手抓起桌子上的一台电话,张口就问。
“咱们车没啥事,鬼子的炮弹炸烂了咱们前边的铁轨,咱们开不过去,鬼子也开不过来了!”车首炮塔里的士兵回答道。
刘汉山这才放下心,说道:“给我狠狠的揍他狗日的,端掉他的大炮,我给你十块大洋,哦不,一百块!”
“好嘞刘营长……您就看好吧”士兵高高兴兴的挂上了电话。
鬼子的炮弹打中了列车前方的最厚重的装甲,刘汉山的列车确实没有多大的损失,却炸断了铁路,可在列车前方防守的是庄健的学生兵。庄健刚刚和一个学生兵将受伤的义勇军拖回列车后边,义勇军伤兵身下长长的血迹,从列车前方一直延伸到了这里,几个已经下马休息的义勇军见到了,立刻跑过来帮忙,接过伤兵。庄健刚刚直起腰正要往前方的学生兵的阵地走,突然一颗炮弹落在在列车车头学生兵阵地里爆炸了。庄健正好亲眼看到,列车一侧的重机枪连同三名操作机枪的学生兵,顷刻间都被爆炸的大火球吞没了,巨大的冲击波甚至使得沉重的装甲列车后退了几步。
“我靠……”帮助庄健一起救回义勇军伤兵的学生兵也目睹了前方的惨状,喃喃的说到,如果他不是帮着庄健去救人,这挺机枪应该是他来操作的。
断肢,子弹,机枪的零件撒落一地,跨过这些让人心里极为不舒服的东西,庄健终于找到了一个肢体完整的学生兵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赶忙紧走两步,扶起他满是鲜血的脸,一看:“这不是刘明利么?”这个刘明利,就是当初往看守学生的那些士兵的宿舍里的火盆加入海洛因的人。此时,他的眼镜已经找不到了,只剩半边空眼镜腿还挂在耳朵上,一只手还紧紧握住一支已经断掉的步枪。
“是刘明利……”跟在他身边的学生兵接口道。
两个人合力再次将他架起来向列车后方抬去。起身的时候,庄健发现铁路另一侧的重机枪还安安稳稳的在那,几个学生兵满脸惊恐的从铁路那边的机枪旁望过来。
“坚守阵地……”庄健抬着刘明利对他们喊道:“鬼子马上就该上来了……”
庄健说的没错,日本鬼子的确马上就摸过来了。就在庄健两人刚刚放下刘明利的时候,列车前方学生兵的重机枪开火了,然后整个列车周围的机枪步枪迫击炮逐一的也
卫氏风云
都打响了。刚刚还在下马休息的义勇军战士,立刻分成两组,一组配合着东北军,阻击摸上来的鬼子,另一组骑上马顺着铁路线向后方跑去。
“他们要跑吗?”学生兵问。
“放屁!”庄健头也没回骂了他一句:“那是要绕过去从敌人后方冲杀。”
正巧义勇军的项青山抓着枪从列车上蹦了出来,听到庄健的这句话,喊了一声:“小兄弟好见识。”待庄健一回头,项青山又说了一句:“原来是你啊,咱们刚刚见过。”
“是啊。”庄健回答。
“小兄弟叫什么名字?”项青山问。
“他叫庄健!”刘汉山从车里探出头来,插了一句:“救国学生军的庄营长。”
“幸会幸会……”项青山一抱拳:“英雄出少年啊。”
“哪里哪里……”庄健也一抱拳:“项司令才是真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