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云舞房间出来,后背已经是一层冷汗。
走到远处,冬雪才大呼一口气:“以为是个泼辣角色,没想到倒是个精明鬼。”
“是啊,年纪小小,瞧不出来了。”春雨也心有余悸,“咱以后真要小心点伺候了。”
“不过春雨,你说她怎么会没事?我刚刚瞄了一眼,王爷分明在床上,应该是王妃给弄上床的,肯定有了肌肤相触了,王妃竟没事。”
春雨也不解:“可能,是因为王妃是王爷的妻子,触碰王爷也是天经地义吧。”
“可能,真和你说的那样吧。喂,春雨,你有没有觉得王妃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咱们以为她嫁的不甘不愿肯定脾气火爆,到处撒气,不过好像也没有,我一直看她都在笑。”
春雨想到云舞狐狸一样的笑,打了个抖:“我倒宁可她不笑,总觉得像是在算计什么,不说了不说了,日久才能见人心,谁知道她现在唱的是哪出,反正你我小心伺候就是了。”
“恩。”
春雨冬雪走后一刻多钟,一个姓简名鸿章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云舞面前,自称云府的管家,却是一副太监打扮,说话也尖声细气的。
云舞带他走到了院子里,指着鲤鱼池。
“简管家,这荷花池什么时候在这的?”
简鸿章是伺候慕容笙的老人了,慕容笙成年后在外面有了宅子后,他也跟着过来,贴身伺候慕容笙。
看着鲤鱼池,他如实道:“搬进来的时候就有了,里面的几尾鲤鱼都有自己的名字,都是王爷亲自饲养大的,王爷喜欢的紧。”
“那条黑色尾巴的倒是漂亮。”
“恩,那条叫水墨。”
“名字还挺诗意的,简管家,你做梦梦到过这鲤鱼池吗?”
简鸿章被她问住了:“好像,没有过,奴才很少做梦。”
“哦,来来,你没事吧,没事我和你唠唠嗑。”
简鸿章对云舞的了解,也仅仅局限于云府三小姐,乡下养大的丫头这两点上,可是现在看,这十多岁的丫头片子谈吐举止落落大方,就算是寻常见惯了世面的人也未必有她那番风采,倒是稀奇。
随云舞到凉亭里坐下,云舞亲自给他满了一杯茶:“喝吧,简管家,你伺候王爷应该有些年岁了吧。”
“谢王妃。——事实上王爷出生奴才就在他身边伺候着了,他成年有了自己宅子搬出宫,奴才也跟着过来,奴才二十多岁跟着王爷,如今王爷二十八,算来奴才在王爷身边伺候,也有二十八载春秋了。”
“那还真挺久的,王爷他得了怪病,太医都看不好吗?不是又个白太医医术十分高明吗?”
说到了慕容笙的病,简鸿章脸上露出几分悲伤。
“哎,王妃,不瞒你说,天下神医都来看过了,都不知道这病的原有,不过您放心,王爷一定会醒来的,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看着简鸿章那充满希望的,又像是安慰她又像是自我安慰的眼神,云舞还有些不忍心多问了。
从小带到大的,其实慕容笙对简管家来说,抛却身份也算是有父子之情意了。
“我也希望他赶紧醒来,对了,这个鲤鱼池是不是就看着水浅,淌下去水就很深啊?”
简鸿章不知道云舞怎么会对一个鲤鱼池这么感兴趣。
“水不深,最深处也只到膝盖而已。”
才到膝盖,她梦里的鲤鱼池,水好像要深许多。
不过是梦吗,也不能真和现实联系在一起。
云舞摆摆手:“没事了,你回去吧。”
“王妃,今日宫里的管教嬷嬷就会来报道,等这月十五,您就要进宫给太后请安了,千万用心点学。”
吓,还要学规矩。
想出嫁之前,她爹也派了两个嬷嬷来调教她,枯燥乏味的课程听到她直打瞌睡,最后把嬷嬷气的教都不想教她。
好容易出嫁了,还学。
她露出不爽之色,不过没表现的太过,只是几分懊恼的答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简鸿章起身要走,云舞像是想到了什么:“简管家,你等等。”
“王妃还有事?”
云舞想到了那只厉鬼和厉鬼的丫鬟,她想问慕容笙可惹下过什么fēng_liú债,可转念一想惹下了简鸿章也不会告诉她,于是笑着摆了摆手:“没没没,你去忙吧。”
“那奴才先下去了。”
简鸿章一走,玉碟就端着一个绣花篮子走到凉亭里,一面剪荷包的框架,一面问云舞:“小姐,你昨天晚上有没有看到什么?”
她还在担心云舞的安危。
云舞倒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哎呀,完了,可别把人给闷死了。”
早上起床因为梦中的景象,她羞于见到慕容笙的脸,兜头一床大被子把慕容笙蒙的扎扎实实,这一个晌午都过去了,人该不会挂了吧。
这出嫁第一天就谋杀亲夫,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啊。
她火急火燎的往屋子里跑,玉碟不知所以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追上去。
一进卧房才发现王爷被她家小姐蒙头盖着,吓的一声尖叫:“啊,小姐会死人的,我知道你不想嫁,可是杀人要偿命的啊。”
“闭上你的嘴。”云舞一把拉开被子,慕容笙整张脸都已经憋的通红,大约再差一口气就要死了。
玉碟吓的快哭了:“小姐,老早奴婢就和你说咱们逃跑吧,您非不听,您非要搞的鱼死网破吗?您杀了王爷您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