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很简洁,平常也只是放一些兵书之类的。
夜妖随手在书架上翻着,突然有一叠东西掉了下来,她捡起来,直接坐在地上,轻轻的翻开。
这是一叠画,只是刚刚画好,并没有装裱,她没有想到,这些画的竟然是她的画像!勾勒出的神韵与她几乎如出一辙。
“全是你画的?”她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翻开第二张的时候,突然有些哽咽,流水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司马风霁,你这个混蛋,我从来没有尝过这样的分别之苦,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我从来没有试过,像现在这样……”她一阵抽噎,忍不住放声痛哭。
“像个疯子一样……”
她缓缓打开手中画,一张一张将这些画全都看完,她笑着的,生气的,耍赖的,任性的,还有她睡着的,她在雪中,在树下……
他记得,她因为什么笑,因为什么哭,他知道她喜欢的一切,她不喜欢的一切,他知道怎么哄着她,怎么**着她,怎么疼爱她……
她才发现,他原来那么那么的爱她!
若是没有这一场突然而来的分离,她或许一直体会不到。
他离开,她才知道,她早已经不能没有他。
她将这些画,细心的收好,轻轻放回原位,看着空旷的屋内,好像有无数他的影子。
“霁郎,我更发现,原来,我也爱你如此之深……”
……
天色微暗,距离下一个城池,还有三百里的距离,对这些暗卫来说,没有任何难题。
但是,为首的那抹身影却停了下来。
“主人。”秦风立即上前去,等候吩咐。
“安营。”司马风霁冷声吩咐,翻身下马。
秦风挥了挥手,所有人齐整下马,迅速在一旁的空地上扎营。
他有些不明白,为何主人现在好像在故意拖延时间?虽然心中有些疑问,他并没有问出来,按照主人的吩咐去做。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营地扎好,司马风霁缓步走入营内。
几个暗卫立即熟练的将地毯铺好,垫上几**褥子。
司马风霁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篝火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所有的情绪都被他深深隐藏。
他抬起手,将收在怀中荷包拿了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荷包里装了一样东西,是两缕系在一起的发丝,这是那天,他们发丝缠绕在一起的时候,他不顾她反对,剪下来的。
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他握在手中,唇角带着一丝笑意。
走的这样突然,小东西肯定要恨死他了,不知道要骂他多少回。
之所以停下来,拖延几日,是因为再过几日便是他母亲的生辰。
虽然,他已经做了决定,如此残忍的决定,还是希望能够拖延几日。
夜幕缓缓降临,不时有风声吹过,卷起营帐的布条,发出猎猎声响,一旁的火堆已经熄了,只剩星星火光,不时的闪烁着。
司马风霁缓缓躺了下来。
思绪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那些,他尘封的记忆,他永远也不想回想的记忆,不受控制的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中。
青玄炎帝年间
空悬了二十多年的后位,终于迎来新主。
她就是君兰心。
母凭子贵,登上后位,在未登上后位之前,她便已经冠**六宫。
她的儿子一出世,便被皇上万般疼爱,满月之迹,炎帝就有立储之心。
但是君兰心极力劝阻,才使炎帝暂时压下这个念头,赐号为琉,封为亲王。
这在当时,震惊朝野,因为青玄从未有一个刚出生的皇子,便被赐封为王的先例。
世人都以为,琉王当受尽这天下万般**爱。却无人知道,他却如同身处地狱!
昏暗的屋内,烛光闪烁,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让人一阵恶心,小小的他被宫人领到屋内。
“皇儿,你想要这天下吗?你想要的话就亲手去夺。”君兰心拿起一旁的刀子,递到司马风霁的手中。
“不,母后,不要!”他小小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面前,是一个被绑在柱子上的女人,肚子微微隆起,已经有五个多月的身孕。身上早已是遍体鳞伤。
此时的司马风霁,不过刚刚过完三岁的生辰,他甚至都不知,什么是天下!
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哀求的眼神,他的心中控制不住的恐惧。
“杀了她,再将她腹中的胎儿掏出来,让本宫瞧瞧,怀的究竟是个龙子还是龙女。”君兰心握着司马风霁的手,将刀锋指向那个女人高高隆起的肚子。
“不,不可以,母后,不可以。”
“将来,这个孩子生下来,会抢走你的一切,包括你父皇的疼爱,抢你东西的人都该死!你杀了她,是对她的一种恩赐。”君兰心蹲下身子,笑着摸着司马风霁稚嫩的小脸。
“你是本宫的皇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就算是杀了这后宫所有的皇子公主都可以,谁惹你不开心,你就去杀了他!”
“母后……”司马风霁胆怯的唤道,他不知道对错,只是从心里排斥这种做法。
虽然,有时候,被人欺负让他很不开心,但是杀人,又意味着什么?他不懂。
“来,从这里刺进去。”君兰心后着司马风霁的小手,突然狠狠的朝那个女人的腹部刺去。
滚烫的鲜血渐了司马风霁一脸,他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那个女人早已经被拔了舌头,只能发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