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新家经陈贵和卢氏一通闹腾后,吃饭的人也除了叶家和秋生,其余的人都走光了。叶平荣回来时,闹剧已经散场,无言家堂屋门口,就只站着屈指可数的几人?
“爹,娘还好吗?”叶青和张氏见叶平荣沉着一张脸回来,异口同声的问道,话音刚落,又接着道:“我去看看娘!”
叶平荣取出腰间的烟杆拦住了她们,有些力不从心的道:“都吃饭吧,让你娘歇会儿!”宝贝闺女被人侮辱的这么惨,她能好得了哪去?若不是他当年同陈贵喝醉酒,两人就直接给襁褓中的闺女定了亲,现在他的宝贝女儿哪儿能受这般罪?
说到底,一切还是自己的错啊!
叶平荣觉得眼睛有些湿润,赶紧背过身去。
无言见状,心里瞬间明了,立即招呼站在门口的几人进屋吃饭,“再不吃饭菜都凉了,快进去。”他有些粗犷的将几人推进屋子,还回头高声对叶平荣道:“老爹,你赶紧洗了手也来吃饭了。”
一桌子的人都心事重重,任是这顿饭叶青花了多功夫,他们也没怎么动筷子。叶青看着桌子上的凉拌猪肚、干煸肥肠、莴笋炒兔丁、豆腐干炒韭菜......真是可惜了满桌子的菜!
“秋生,我让骏北给你回去,同你爹娘好好讲讲吧?”
秋生一听叶平荣的提议,赶紧摇头,“叶叔,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他重复了两遍,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跑了。
叶骏北看着他落荒而逃且心虚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秋生这小子今晚回家怕是少不了一顿揍了。现在也管不了这小子会不会挨揍,现在得想想办法保住土地才是。生养在农家,哪儿有不种地的呢?
无言有了新家,但是被子枕头什么的,还是用了睡在叶家鸡棚里的那一套。只是叶青心细,早早的便给他晒在了后院,用竹篾重重的掸过灰了。虽然已经四月初了,但是晚上还是夜如凉水。盖上吸饱了阳光味道的被子,又香又暖,好像还能闻到叶青身上淡淡的芳香。
许氏被气的不轻,晚饭也没起来吃,张氏给她送了饭菜进去,她就着吃了一点,便低头落泪,低泣她对不起女儿。张氏怕她身体吃不消,唤来了叶青陪她说了会儿话,才让她睡下了。
翌日一早,无言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天不见亮便背着新买的弓箭去山里打猎了。他不会种庄稼,但也不能做吃等死,恰巧打猎他在行。现在的天气,当天打到的野味就得送城里去卖,若是晚了,野味不新鲜了,价钱就得降低好几个层次。他可不会让自己的劳动果实付诸东流,自然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叶青压根儿没把陈贵他们闹腾的事儿放在心上,美美的睡了一觉,便去精心照料她地里的蔬菜和秧苗。几日不去打理,她发现地里的秧苗都长了一截,而且长势很好。她浇完水,哼着轻快的歌回家,犹如一只翩翩飞舞的快乐蝴蝶。
前些天大伙儿都帮着无言盖房子,她也忙着做后勤工作,院子里的桂花树也没有精心照料。她打了一桶水刚放下木桶,便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姑娘跑进了她家院子,拽着她就往外跑。
“叶青,你赶紧去看看啊,我爹娘要打死我二哥了!”
“你放手啊,你爹娘打死你二哥你去找村长啊,你抓我干嘛?快放手,疼!”
叶青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姑娘在说什么。努力的挣扎,从她手里挣脱出来,她纤细白皙的手腕此时红了一大片,火辣辣的疼。
“叶青,你赶紧把你家那亲戚给带上,给我爹娘讲明白啊,我二哥真的快被打死了。”高个子姑娘呜呜的哭起来,然后嘟哝着嘴道:“大嫂使坏,爹娘被打的好惨,现在只有你们能救他了。叶青,再晚就来不及了。”说罢,她又折回来抓叶青。
叶青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让她的手落了空。她见眼前这姑娘高高瘦瘦的,编着两条马尾辫搭在胸前,五官算不得特别好看,但也算端正。只是皮肤偏黄了一点,应该是出去干活的时候晒的。她打量到这里,便已经猜出了这姑娘的身份——春芽。
春芽慌了神,在叶青家院子里哭嚷起来。张氏昨夜有些不舒服,今早刚睡下一会儿,刚觉得睡的沉了,又被院子里的嚷嚷声吵醒了。浅蹙着眉头推开窗户,见来人是春芽,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的倦意立即一扫而光,担心的问:“春芽,可是家里出事了?”
春芽听见声音,偏头过来见是张氏,咬着嘴唇重重的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道:“秀嫂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大早上村的地主爷便来我家了,突然说要收回我家的地。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爹就揣了一根锄头柄粗的棍子往我二哥身上一顿招呼,我二嫂性子温和,上前护他,还挨了我爹两棍子。她才忍着痛让我来找青青,让她把你家的表弟带过去。”
自从叶青被陈实退婚之后,她娘便勒令她不许来找叶青。她想偷溜着来,可每天起床就被她娘揪着下地干农活,匆忙吃过饭休息一下,又得下地,一点儿时间都没有。最近刚听她二哥说叶青家在盖房子,给一个表亲住的,谁知她还没来得及过来欣赏一番,就闹出这事儿了。她现在哪儿还有心情看房子啊!
张氏看了一眼叶青,叶青立即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秋生昨天没有离开,陈贵夫妇回去后肯定心有不甘,便去找了地主爷一早去收回他家的地。秋生昨天回去肯定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