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骏北打跑了唐氏和叶肆元,回头瞧见叶骏东还站在原地,挑了挑眉,不高兴的道:“你还不走?”对于这个一早就跟唐氏决裂而独立出去的堂大哥,他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本来他心情不太好,但鉴于他家妹子痛打人家老娘的时候,人家没出手阻拦,他也不好直接再将人打出去。他叶骏北虽然是个粗人,可到底还是讲理的。
叶骏东看了一眼叶骏北的脸,微微沉了眼皮,没有理叶骏北,而是咬牙走到了许氏面前,低头看着许氏道:“三婶,我代表我娘给你道歉,对不起。”
因为叶骏东个子也高,许氏只能稍微扬起下巴才能对上他的视线,摇了摇头,“这跟你没有关系,骏东,你回去吧。”大中午的,知晓叶青煮了饭,却也没留他吃午饭。
叶骏东不知道说点什么好,看了一眼叶青家的堂屋,又收回视线看向叶青,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不说,叶青也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只是,她不是活菩萨,不可能为他们做任何事。
叶家的事,尚且他们家跟叶家还有牵连的时候就不可能替他们一一做好,现在滴血验亲结束,结果也让他们家和老叶家划清了界限,她就更不可能去帮他们做事了。
并非她叶青心肠冷硬无情,而是人家需要她帮忙,她就竭尽全力去帮,但自家有困难的时候呢?老叶家的人哪次帮过他们家?反倒是每次都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欺负他们家软弱无能。再说,叶丁香犯的是杀人案,她即使想让无言帮忙,他堂堂七皇子难道会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去违纪乱法吗?
这压根儿就不可能!
是以,叶青在叶骏东替叶丁香说出求情的话之前,便被叶青用话堵了回去,“姑且还是叫你一声大堂哥吧,”她淡然一笑,仿佛之前打唐氏的人不是自己,“叶丁香的忙我帮不上,但县太爷看在七殿下的面子上,却是不会收了谢家的好处就冤枉她的。”她能做的就是这么多,已经仁至义尽。
吴仁义既然不会冤枉她叶丁香,但也绝对不会包庇她。若她真的是蓄意杀了谢家华,那么,律法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谁也帮不了她,谁也救不了她。
叶骏东得了叶青保证,紧绷的脸随即便笑了,感激的对叶青点头道:“青青,谢谢你!”
“不客气!”
跟吴仁义打招呼这事儿,不用无言,她也能做到。谁让吴仁义现在的克星就是她跟无言两人呢?
叶骏东又给许氏道了谢,临走又给她道了歉,才欢喜的走了。虽然他一早跟叶家决裂了,可不管叶丁香到底是谁的女儿,他还是关心她的。
等着叶骏东走了,他们家院子内外都没有外人了,叶青才松了一口气,但心里的好奇心却是越发的重了。来不及扶着许氏回屋,便在炎炎烈日下便迫不及待的道,“娘,我们一家到底是谁?”
这个“谁”,自然指的是他们一家的“根”。
许氏眉头皱的死紧,并没有因跟叶家断了关系,看热闹的人都走了,她就放松了。反而一张脸更是愁云不展,脸色也更不好了。
“娘,你没事吧?我先扶你进屋歇一会儿,”叶青也许氏不说,额头上更是沁出了汗珠,怕她怀着身子热到了,赶紧扶她往屋里去,“娘,你去歇会儿,我去烙饼。”
话落,她将许氏交给了一旁的叶骏北,而自己则去厨房烙饼。
很快,叶青便将烙好的肉馅葱油饼给端进了堂屋,早上煮的粥一家人没来得及喝,便直接烧热后一并端到了饭桌上。稀粥就着肉馅的葱油饼,不知道有多香。
可是,哪怕桌上摆着美味的烙饼,大伙儿肚子也全都饿了,可屋里的人却是没人有胃口吃下去。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叶青拿起一块饼咬了一大口,一边嚼一边道,“更何况,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们不吃折磨的自己。”她又吞了一口,然后对着许氏道,“娘,你难道不在意你肚子的小家伙?”
丈夫盼了十几年才盼来的三儿,她哪能不在乎?可是,今天发生的事很快便会传遍十里八乡,他们的面子丢了是小,万一被有些人知道他们住在这里,可怎么办?
叶骏北和张秀听了叶青的话,也坐下吃饭。虽然各怀心事,味同嚼蜡,可到底一人咽了一张饼,叶骏北还吞了两碗稀饭。但许氏沉默着,却是半点没吃。
叶青也不催她,也不再劝她,反而自己吃饱后,端着一张饼和一碗粥进了无言的房间。外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这货却睡的四平八稳,看见她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是吧,还在生气?既然在生气,之前又何必出手灌人大粪?
好吧,不理就不理,看他能傲娇几天。叶青想到这里,将吃食放在了床头,也没喊他吃饭,转身往外走。谁知,身后却响起了他的声音,“你现在达成所愿了?”
叶青转过身,似乎有些不太懂,勾了勾嘴角,却是不说话。这货,还真是聪明呢,知道今天的事情发展到现在的样子,她在其中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至少,最明显的是便是鼓励和怂恿老爹同意滴血验亲。
“青青,有些真相,其实不知道也好。”若是知道了,该如何对待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他之前让许氏坦然,不过是想让她放松一些罢了,并不是真想让她揭开真相。
叶青不知道他到底几个意思,但她知道他早就知道他们家的秘密,但他一直都没有说。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