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景御隐下眼底的那抹心疼,手一缩便将她拥在怀中,下巴搁在她脑袋顶上,没再出声。
这姑娘懂事的似乎是有些过分,明明知道借着他的身份,她必定是不需要如此忙碌操心的,想要什么东西得不到,哪需她这般惹人心疼啊。
可他爱的不正是她坚强倔强这些‘小缺点’吗,正是因为她与众不同,自己才会这般疼惜她,想要好好的呵护她啊!
“可怜骏北啊,他刚刚可是跟我倒了一肚子的苦水,大多数都是在向我告你的状,说你压榨他做苦力。”
想起先前叶骏北在自己面前苦兮兮的模样,凤景御便忍不住想要发笑,听他说起切丝要穿过针鼻的时候,他不由想起当初自己跟熊一帆的处境,好像他们也是这样过来的呢。
不过按照聪明程度来说,好像叶骏北确实是要差上许多,那就自然要比他们当初凄凉许多的啊!
“他所言为时尚早啊,真正压榨他的还在后面呢!”
切丝只是最基本的功夫,艰难的还在后面呢,叶骏北这苦水倒得未免太早了些,到时候让他雕刻兔子之类的东西,那他岂不是会哭着跟凤景御告状?
得此言,凤景御不禁大笑,这两兄妹的角色似乎是互换了一样,哥哥像是小白兔,而妹妹则是腹黑的大灰狼啊!
沉寂许久后,凤景御才拥着她走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了下来,给她倒了一杯茶,似是不经意的出声问道:“听说你跟小皇叔聊得挺好?”
被他这么没来由的一问话,叶青有一瞬间的愣住,灵光一闪明白他所说的小皇叔是谁,轻轻的点了点头,道:“王爷是个痴情的人,只是可惜与梦姑娘去得早,让他们两人还没来得及好好相处。”
“你倒是明白的通透,看来小皇叔什么都跟你说了,真是难得啊!”
轻轻的吹了吹漂浮在杯面的茶叶,凤景御喝了一口茶,抬眸望着她,不紧不慢的吐出这么句话来。
不明白他最后所说的‘难得’是几个意思,但看他的表情,好像隐隐的有些怒气。
跟他在一起这么久,鲜少看着他发怒,但不代表她不清楚他发怒时是什么模样,暗暗在心底想着什么事情惹着他不高兴了,但却是没一点点头绪,到最后也只得硬着头皮问道:
“你是怒我不该答应王爷的相约吗?”
好像除了这一点外,他没什么值得生气的理由呐。
见他沉默着没说话,好像是默认自己刚刚所说的话,叶青想了想又道:“我当时又不知道他是你的小皇叔,这哪能怪我啊!”
她说的是实话啊,当时没人告诉她,那位爷是凤景御的小皇叔,当今的王爷啊!
见他曲解自己的意思,凤景御不由黑了脸,沉声道:“没人怪你,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吃饭聊天,难道我不该生气吗?”
他生气又不是因为这些事情,没人主动告诉她小皇叔的身份,试问她从哪儿知道呢。他只是有些生气,她去‘天香居’跟人吃饭,竟然没跟他说一声,单枪匹马的就敢去,胆子还真是够大的呢!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在红杏出墙似得。”什么叫背着她跟别的男人吃饭聊天,那她还跟着易简吃饭逛街了呢,那他不该被气死吗?
凤景御说话,是不是忒难听了些呢!
“放心,你这支红杏永远出不了墙。”
乍一听这话,怎么觉得十分耳熟呢,看着他嘴角那抹邪魅的笑意,觉得他甚是霸道。
“放心,我这支红杏,没打算要爬墙,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她要是想爬墙,哪用得着等到今天,这不是小瞧了她作为新新女性的能力?
她最为不耻的便是红杏出墙,她追求的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红杏出墙这档子事情,她叶青做不来!
所以,凤景御这担心简直是多余的!
难道
“你不会是自认为比不过王爷吧?”伸手戳了戳他黑炭似得脸,叶青倒是来了兴致,戳着戳着倒是戳成习惯了,不肯缩回自己作恶的手,眼瞅着他的脸都被戳红了,叶青才悻悻的收回手,接着道:“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咯!没想到咱们堂堂的七皇子,竟然会有信心不足的时候啊!”
说是这么说,但她心底却是闪过一抹疑惑,那位王爷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连凤景御都会露出这副模样来。
回想着当时易简的神情,好像跟着凤景御没什么两样,这就让她更加疑惑,更加想要知道那位王爷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深。
“你离他远点,他并非我们的朋友。”伸手握住她刚刚作恶的手,凤景御几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有些事情他现在还没法告诉她,她知道的越多,就越会引来危险。什么都不告诉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他能说的,仅仅只有这么一句话,否则依照叶青的敏感劲儿,肯定能嗅到什么,到时候追着他解释,那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我会跟他保持距离。”看着他如此严肃的模样,叶青不禁微微点头,却是想起什么似得,突然道:“那日,王爷曾与我说过一句话,‘老四的如意算盘想打在我身上,算是找错人了’。难道他跟四皇子不是一伙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在石桌上,或轻或重,却是让叶青摸不清此时他在想些什么。
许久,他才收回自己手指,盯着她慢慢说道:“不过是烟雾弹,想要暂时的迷惑你,好让你认为他跟我朋友并非敌人,仅此而已。”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