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泽便也不瞒连芳洲,向连芳洲说了,上次从辽东回来,在京郊偶遇徐大小姐惊了马,他出手相救,之后——
之后一见钟情,再之后他便努力的参加武举,为的就是有个出身好求娶人家徐大小姐。
连芳洲听完,拖长声调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似笑非笑的看向连泽,也不说话。
看的连泽头皮一阵一阵发麻,勉强陪笑道:“姐姐,真的就是这样。我并没有同她有任何不妥的举动。好姐姐,你帮我请媒人上门提亲吧!”
“我也没说假的就是这样啊!”连芳洲一瞪他,道:“但是你自己的神情却说了个清楚明白!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还不赶紧给我如实招来!你要是不跟我说实话,休想我请媒人提亲!”
这小子,竟然还跟她耍起心眼儿来了!
想到他跟自己耍心眼儿还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连芳洲心里顿时有点酸酸的。
没有任何一刻像此刻这样明白的感觉到,自己的兄弟真的长大了!
连泽顿时败下阵来,垂头丧气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姐姐,只是,姐姐怎么知道我没说实话呢?”
连芳洲白他一眼,道:“你是什么性子我若还不知也不配做你姐姐了!若非还有内情,哼,人家那是国公府,比咱们家高出不知道多少,你便是再喜欢她,也不可能冒失的就说让我请人上门提亲的话,而且,还是这么笃定的语气。”
连泽不好意思笑了笑,略略犹豫,只得说了实话。
原来,当日他救了那徐亦云小姐,一见之下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整个人都呆掉了。
那双眼睛呆愣愣的瞧着人家,半点儿掩饰都没有,仿佛魂灵儿都给抽走了似的。
他从来不是个轻易会失态的人,但是在徐亦云面前,他却失态得彻底。
徐亦云一个大姑娘家被人这样看着岂有不恼,便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把他瞪了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的他自知失礼,当下连忙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赔礼道歉,就要离开。
谁知,那徐亦云却叫住了他。
“你喜欢我?”徐亦云站在他面前,换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问道。
连泽当时脸上红得烧了似的,鬼使神差的却点了头,喃喃道:“姑娘天人之姿,在下……”
徐亦云“嗤”的一声不知是冷笑还是嘲笑,接着便说出了一句不知把他震傻了的话:“我是徐国公府的大小姐徐亦云,还没有订亲,你如果喜欢我,就派人上国公府求亲,我嫁给你!你敢去吗?”
连泽当时整个人就晕乎乎、浑噩噩的,口干舌燥。
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定不是做梦,下意识便点了点头。
徐亦云又盯着他看了两眼,便道:“好,我等着你!”说毕便转身要离去。
不知道为何,连泽看到她离去的身影,突然有一种酸酸涩涩、无比心疼怜惜的感觉,很想很想把这个女子拥入怀中好好的怜惜疼爱,陪伴着她,为她遮风挡雨,让她从此不再孤单。
他突然叫住了她,奔上前向她道:“我叫连泽,我会参加今年的武举,我一定会考中武进士,多少混个出身再上门提亲。以后我定会好好待你,此生定不负你!你……等着我!这里虽是京城近郊,到底城外,你快些回家去吧!”
说毕再也不敢多看徐亦云一眼飞奔跑了。
连泽自然没有把整个的详情跟连芳洲说起,但已经足够把连芳洲雷得外焦里嫩了。
连芳洲不由扶额心里哀嚎:这特么的太狗血了有木有啊!
她目光有点古怪的看向连泽,心中直叹:人不可貌相啊!
这种事情倘若发生在清儿身上,咳,她或许不会有这么意外,可是她一向来稳重的二弟——
“姐,你答应帮我提亲的,你可不能反悔!”连泽见她如此神情心中一紧,便道:“我这辈子就娶她!”
“……”连芳洲看了他一眼,笑道:“好了,你也别着急!我也没说不去呀!你总得让我先把事情理个清楚明白才行啊!”
连泽不满道:“还有什么要理的啊!姐,徐大小姐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子,等姐姐见了她一定会喜欢她的!至于她家里,至于传出来的那些话……我不信!一定另有隐情!”
连泽既然为徐亦云失魂落魄,自然少不了派人打听一番徐国公府的事情,听得愤愤不平之极。恨不得立刻就把徐亦云娶回来好好的保护疼惜。
只是想到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她,才勉强按捺住翻腾的心,一心一意的苦练准备武举考试。
如今,哪里还等得住?
连芳洲无奈摊手,便道:“我也没说就信了那些话啊!那国公府中当家作主的又不是她的亲娘,亲爹又不疼,又没个同胞所出的兄弟撑腰,外祖家式微又远在云州,那府上传出来的话是真是假都有待商榷。不过,正因如此,这门亲事该怎么求得盘算好了才行!不然,万一真的是那孟氏不贤,故意捣乱拒了这门亲事,你又能如何?”
一席话说得连泽语塞,恨恨不已。
徐国公和孟氏是她的父母,亲事当然由他们做主,若他们要拒绝,只凭一句“门不当户不对”就足够了,并且连泽还再也没法上门求第二次,还会落人笑柄!
连芳洲见他脸上神情一时焦急一时懊恼一时烦忧一时纠结,不由心中暗暗叹息:他是真的喜欢这位徐大小姐喜欢得到了骨子里啊!真是——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