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是紧张又是兴奋,退得远远的瞪大眼睛观看着。
无不心中感叹:黑黎阿木果然不俗,这拳头能打死老虎了,身形动作也不慢,要是谁挨了他一拳,不吐血才怪!就算不死,也成废人了!
又暗叹:布政使大人身形倒也灵活,只是这般一味闪躲,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可得小心呀!只要有一拳避不过去……
众人心中,对李赋是没什么看好的。
正当众人心念未绝,李赋一声长啸,一片人影闪动、衣诀翻飞中长身跃起,狠狠一脚踢中阿木头人胸口!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阿木头人痛呼一声,不受控制的连续倒退了七八步,与此同时李赋闪身上前如鹰般腾跃而起,一声厉喝又是两脚踹在他胸口补上两脚。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阿木头人惨叫一声重重的摔了出去,李赋一脚踩在他胸口,居高临下冷清清的眸子俯视着他,眉梢挑了挑,微微冷笑。
阿木头人又气又急、又羞又怒,努力挣扎了好几次也没能从李赋脚下挣扎出来。
那只脚仿佛生了根似的定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明明看他气定神闲,丝毫不用力气的样子,可是自己的胸口上就像压上了一座山,动也动不得!
阿木头人恼羞之极,喉咙一甜,“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
李赋嘲讽一笑,收回了脚,喝道:“来人!将他给本官拿下!赵知州,吩咐你衙门捕头,点起衙役,将黑黎人尽数捉拿归案!”
“李赋!你别得意!会有人替我报仇的!”阿木头人嚣张大叫,狠狠一抹嘴角的鲜血。
“你给本官闭嘴!”赵知州狠狠瞪阿木头人一眼,“扑通”一声跪在李赋面前,连连磕头,拱手求道:“大人,大人!请您息怒啊!阿木头人他脾性耿直,不会说话!他说的话都是有口无心的,还请大人不跟他一般见识!请大人饶恕他吧!”
赵知州想死的心都有了!心中哀嚎大人啊,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啊!您一时气愤之下将他下了大牢没什么,可后患无穷啊,下官今后该怎么办啊!
又暗恨阿木头人嘴贱:没脑子的憨货!胡说八道些什么!造反这种话也能随随便便张口就来吗?你想死不要连累本官啊!
至于这话有没有可能是口没遮拦泄露天机,赵知州那是完全不相信的。就阿木头人这种脑子,还造反?别开玩笑了!
众头人见状也纷纷跪下,纷纷帮着求情。
李赋黑沉沉、冷飒飒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没有理会众人,而是盯着阿木头人,冷笑道:“你怎么说?”
阿木头人之前急怒攻心才会忍不住狂妄大叫,如今不但回过了神来,还暗暗吃惊吓出了一身冷汗,见李赋喝问自己,虽然心中依然愤懑恼怒、不甘不服,却哪儿还敢犟嘴?
当下蔫了脸色,垂着头,咬了咬牙道:“小人,胡说八道,请,请大人恕罪!”
“哼!”李赋冷冷一笑,道:“造反何等大事,由得你想说就说?本官若是这么轻易就饶了你,本官如何向朝廷交代、如何向皇上交代!你说,是不是?”
阿木头人又气得身子颤抖起来,在心里狂喝怒骂,忍着一肚子气道:“小人该死,请大人责罚!”
李赋冷冷道:“念你初犯,又是无心之过,更念在赵知州大人以及众位头人为你说情的份上,本官这一次就不取你性命!杖责二十,你可心服?”
“小人,小人服!”阿木头人紧紧捏着拳头,这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
李赋冷哼,冷冷道:“真的服了吗?本官看不见得!不过本官这一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要是不服气,尽管去找本官!”
“赵大人,”李赋扭头向赵知州看过去,冷冷道:“传下话去,小心防范,注意巡逻,本官不希望在晚宴的时候发生什么报复报仇的袭击行动!”
“不会不会!大人您多心了!您多心了!”赵知州尴尬不已,忙陪笑说道。
李赋却是一笑,笑意不达眼底,淡淡道:“防患于未然嘛,赵大人你说是不是?”
“是,是,大人您言之有理!”赵知州一滞,只得陪笑点头,忙道:“下官这就去吩咐!”
李大人既然如此吩咐,那便安排便是!反正对他来说不过是动动嘴的事儿,至于下头的人,就辛苦辛苦这一二天吧!等忙过了这一二天,再给他们放个假。不然万一到时候真的有什么意外,李大人怪罪下来,自己可担当不起!
毕竟,这些蛮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为了万一事情的结果真的不妙而不需要承担后果,赵知州当着李赋的面立刻吩咐了州丞和师爷下去仔细安排!
不等李赋吩咐,又立刻命差役准备了长凳和板子,当着众人的面对阿木头人进行惩罚。
李赋背着手傲然挺立,一旁冷眼瞅着一句话也不说。
他不说,众人也不敢多说。
阿木头人恨恨的偷瞟了李赋两眼,他倒是想说什么,只可惜更加不敢。
差役们知道李大人正在气头上,不敢放水作假,况且对于这些部族、部落的野蛮之辈早已看不顺眼,能有个机会光明正大的整治一番也不可能会放水。
这二十板子,结结实实的打了下去。
阿木头人不愧是个蛮人硬汉,隔着衣裳屁股上都渗出了血渍,头上冷汗涔涔,嘴唇咬得破了皮渗出了血珠,他愣是半句痛都没喊,一声不响的受完这二十板子。
众人见了不由心下暗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