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跟工地上的一样,都是馒头、鸡蛋烙饼和香浓的大骨汤,还有早上剩下的一些炸酱,用来蘸馒头吃正好。
秦风和苏子季不肯跟连家人一同上桌用饭,两人的意思是规矩不可废,“姑娘纵然仁慈好意,可是将来家中的产业必定还会置办,仆从下人也会越来越多,倘若从我们这儿坏了规矩,将来姑娘要怎么管呢!”
连芳洲一想这话也是,便笑道:“倒是我糊涂了!你们仍旧在厨房吃吧!也不必说什么等我们吃完再吃的话了!”
秦风和苏子季这才答应了。
吃过午饭,略歇了歇,除了三姑奶奶和双胞胎小兄妹,连芳洲五个人便去先前看好的一片野生水芭蕉那里去挖。
水芭蕉生水,生长的地方十分潮湿,挖起来很轻松。
五个人不过一个时辰便挖了六十来棵。
砍去多余的叶子,只留下光溜溜的一个半人多高的杆子。在竹筐里垫了砍下来的芭蕉叶,再将这水芭蕉小心的装了上去,抬上了驴车,以免弄脏了车子。
这六十来棵水芭蕉,都是要种在三岔口地头的水源处的。
尽管水源处的泉眼大而且活跃,并且除了这处有两个泉眼的水源处,还有一条从别处而来流淌经地的溪沟。可以说,水源是相当充足的。
但是连芳洲还是觉得,更充足一些更好。将水源地保护好,庄稼才能长得更好!毕竟,这一片可是一千五百多亩的地呢!
还有石头坪那边,她也打算种一片水芭蕉,今天来不及,明天上午再过去,下午回来跟顾时等人把账目结清了,后天就可以烧草木灰、搬塘泥整育种地了。
多了两个成年人,而且对农活十分熟悉的成年人,干起活来比先前快了很多。太阳才刚刚偏西,水芭蕉便都栽植好了。
眼看无事,连芳洲便笑道:“今日就早点回去吧!还有七八天就是小年了,这几天还有的忙呢!”
几人都点头称是。
回到家中,三姑奶奶先是有点意外,随即便笑眯眯道:“多了两个人干活还真快不少了!要说这崔公子啊,就是够意思!”
连芳洲笑笑,向秦风、苏子季道:“洗洗手脸,便进屋休息休息吧!”
三姑奶奶突然一拍脑门,说道:“对了,还有件事儿我忘记跟芳洲你说了!”她说着便将连芳洲拉到一旁,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道:“今早崔公子身边那个小厮叫什么崔义的跟我说,上回他们家公子被你大伯父哄去了家里,问我你大伯父后来有没有把他们带来的礼物送一半过来,我一听就气坏了,当然说没有了!别说一半,半点影子也没见着!崔义听了也气了,便出去找你大伯父说道去了,说他准定会把东西送来,可我这儿等了半天了,怎么还不来……”
三姑奶奶的神情跃跃欲试,又道:“咱们现在人多,可不怕他们!要不要上他们家去问问……”
照三姑奶奶这副神情来看,问问当然不只是问问这么简单。
看来她跟自己姐弟妹几个一样,被所谓的“大伯父”、“大伯母”是伤透了心了,说话间早已不见半分尊敬。
对于三姑奶奶说的大伯父两口子瞒下礼物这种事连芳洲一点儿不奇怪,崔绍溪上门岂会空手而来?而那两口子到了手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主动往外吐?
就算有吐的时候,那也是一种投资,一种想着将来收获更多的投资。
不过,崔义会私下找三姑奶奶说这话、之后又为了这个事巴巴的去找大伯父连芳洲却是挺意外的。
她想了想,这种小事儿崔绍溪必定不会管的,多半是崔义少年心性,觉得心里头气不过跑去理论倒有可能。
只是,连芳洲目光闪了闪,崔义那小子伶俐得很,仗着得他主子得宠是个最爱惹事、最喜仗势欺人的,他巴巴的跑去见大伯父,言辞脸色肯定没有好的,大伯父难道也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就不怕得罪崔家?这倒不太像他那能屈能伸的性子呢!
“要不叫上秦风和苏子季一块儿去?人多总方便一点!”三姑奶奶又问道。
“别去了吧!”连芳洲淡淡一笑,道:“既然崔义那么说了,咱们再等等何妨?而且,如果大伯父还是不来,那也就算了!”
“算、了?”三姑奶奶既心疼又不平:“凭什么算了?芳洲啊,如今咱们日子虽然过得比先前好很多了,可也不能这样糟蹋东西啊!我都听崔义说了,那可都是好东西啊!那点心他们肯定早吃光了也就罢了,别的东西怎么能不要?正好年下要做新衣裳呢!多得几件好料子不好吗!”
“三姑奶奶,”连芳洲便道:“如今咱们风头正盛,不知道多少人暗中嫉妒呢,巴不得咱们家生出事来他们好嚼舌根的!咱们家跟大伯父家就算分得再清楚,他们也占了长辈的名分!若是我爹娘在还好些,爹娘不在,真有人在这上头做文章,我们自己连分辨都不便的!左右不过那点东西,不可因小失大,还是算了吧!”
“那就这样白便宜了他们?”三姑奶奶仍有些不甘。
连芳洲笑笑:“反正那本来也不是咱们的东西,咱们也说不上‘吃亏’二字,便算了吧!”
“也罢!”三姑奶奶点点头,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算便宜他们了!哼!”
说是这么说,三姑奶奶心里可是打好了主意,等哪天崔公子和崔义来了,她准定跟崔义再提这事儿,叫那贪心不足的两口子吃不了兜着走!
一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