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芳洲忙笑道:“我就是好奇,想要看两眼!我保证不弄出一点儿声响。”
“我也做不了主啊!”老王头老伴一摊手,笑道:“要不然这样,等下我问问我家老头子!”
“嗯,那我可等着了啊!”连芳洲笑道。
老王头老伴就在院子外头摆了张小桌子,给他们倒了茶水,就在院子外招待的他们,连芳洲他们受她言行影响,说话都不敢大声儿。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只听得老王头在屋子里喊了一声什么,老王头老伴连忙起身道:“好了!好了!连姑娘我先进去了,你到门口等着,若是可以我叫你进去!”
连芳洲点头答应一声“好!”忙跟进去,站在门口的廊檐下。
不一会儿,老王头老伴从里头推门出来,招手笑道:“连姑娘快来,我家老头子答应了!”
“谢谢大娘!”连芳洲一喜,连忙跟了进去。
此时,那用来炕鸡的特制炕已经掀开,满屋子很快便熏得暖暖。
老王头父子和他媳妇站在地上紧张的盯着炕里,地上放了两个大大的竹筐和一个扁圆的簸箕似的高半尺的扁筐。
连芳洲轻轻走近前去,凑眼往炕里一看,只听到一声声轻微的脆响中,无数的小鸡几乎在同时啄开那薄薄的蛋壳破壳而出。
只要有一只小鸡破壳而出了,手上戴了手套的老王头老伴便利索的将那带着血的蛋壳轻而快的捡起扔到一旁的竹筐里,老王头父子两个则忙着将那些刚出壳身上还湿漉漉站都站不稳唧唧叫着的小鸡捉住放在炕中一头略高的平台上。
待得过三四分钟,身上的毛干了,腿脚也有劲站起来了,一个个毛茸茸的好不可爱,正睁着点漆般绿豆似的小眼睛四处乱望乱叫。老王头父子一手一个准,将那些已经烘干了毛、站稳了脚的小鸡抓住放在扁筐中……
三人动作麻溜娴淑,谁也没有说话,整个屋子里只有无数只小鸡唧唧的嫩叫声。
这些小鸡身上的绒毛有黄色的,也有灰色、黑色、棕色、黑灰、棕黑等各种颜色,连芳洲朝那扁筐中瞧了一眼,心中充满喜悦。
她没有打扰三人,看了一会儿,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有了第一批鸡苗,她想,今后她应该是不需要再买鸡苗了,以后可以专门留出一部分母鸡做种鸡,让它们孵蛋。
陆陆续续的,留有两百只想来便足够了。
老王头炕鸡的本事的确很了得,所有的鸡蛋在半个时辰之内全部破壳而出,剩下还有七八个是出不了壳的坏蛋。
连芳洲看的大为惊叹,这回是真长了见识了。
要知道,即便是母鸡抱窝孵蛋,也从没有过半个时辰内便全部破壳而出的,一般都在一两天之内相继破壳。
待得所有的小鸡装在扁筐里后,老王头便向连芳洲笑道:“连姑娘,可以运回去了,这个天晚上虽然还有些凉,不过这么多的小鸡挤在一处也不会冷。回去记得先喂食温水,两刻钟之后再喂食小米,第一天别喂太多……”
这与连芳洲前世所知的差不多,不过她当然不会说出来,而是笑着点头答应。
老王头便笑道:“实在抱歉连姑娘,我实在困倦极了先去歇着了!”
“您辛苦了,请便吧!”连芳洲忙道。
老王头双眼凹陷,熬得通红,胡子拉渣,黝黑的脸瘦得成了张老树皮,憔悴得不行。
他儿子虽然年轻些,看上去也是同样的憔悴不堪。
这炕鸡,真不是个轻松的活,难怪他们父子一年也就只在春季炕上几炕,这种活计根本也不可能一年四季的做。
七百只鸡苗装了四只扁筐,一辆车里装了两只,几个人便告辞了。
结清这一次的账款,连芳洲又多给了二两银子给老王头的老伴,老王头的老伴又惊又喜的连声道谢,将连芳洲等人送出了老远。
驴车直接来到三岔口的小花果山下的鸡舍旁,除了孙长兴夫妇,张小均两口子带着张亮也赶过来帮忙了,还有三姑奶奶和连芳清也在等着。
打发走雇来的驴车,几个人便小心的将四扁筐鸡苗分别抬到这两处鸡舍,小心的放了下去。
听着小鸡苗啾啾啾啾的叫个不停,又嫩又脆,听得人心里酥酥的满是喜悦,众人兴奋的小声的交谈着,唯恐生怕惊到了小鸡苗。
山顶上孙氏那木屋里就能烧水,连芳洲早让孙氏烧了滚水晾凉,这时候便提了小半桶下来,用大楠竹剖开两半打通节做成的水槽固定在地上,便让鸡苗饮水。
每一间鸡舍里放了好几处竹水槽。
小鸡苗们先是惊奇的盯着瞧了片刻,然后便有些胆大的啾啾叫着奔过去,伸着脖子用那尖尖嫩黄的小嘴啜水喝,喝一口便抬头望天咽下去。
有了领头的,很快便有更多的小鸡涌上去了,啾啾叫着饮起水来。那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好可爱呀!真好玩儿!”连芳清眉眼弯弯的笑着,忍不住蹲下去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其中一只,触手毛茸茸的、柔软柔软的触得她手心痒痒的,连芳清忍不住咯咯的低笑起来。
张亮见了也忍不住心痒痒起来,忍不住也蹲下去伸手要摸。
李氏见了,慌忙将儿子拉扯了起来,轻轻摇了摇手使了个眼色。
张亮眼中微黯,却是懂事的没有再去摸了。
“姐姐,我带几只回家去养好不好嘛!姐姐!”连芳清忽然来到连芳洲身旁拉着她的手撒娇道。
“对对对!咱家里院子那么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