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个傻的,要把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的全部得罪光。对症下药才是王道!
对连立和乔氏那种,除了毫不留情的打压没有别的办法,但是连海明显跟他们不一样。
其实今晚她一直在等,在等连海来。
当然,也有可能不来。
假如他不来,那么就没有后续了,连芳洲会果断的将他划入连立、乔氏的同类。
当看到连海出现在自家的那一刻,连芳洲的心里便有数了。她明白堂兄并不想同她把关系闹僵!他是来挽回的。
有一点他和连立乔氏很像,就是总会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也好借口也好来为自己的错误开脱并且企图蒙混过关。
倘若这一次让他蒙混过去了,难说没有下一次。
所以连芳洲毫不客气的、直截了当的同他说了那番话,让他不要把自己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傻瓜以为哄一哄就好。
他既然想来和好,就得有承认错误的勇气,就得拿出诚意来!
这个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明明是他做错了,却三言两语便想要糊弄过去、便想取得自己的原谅,然后将来可以借势。
连芳洲没有想到,自己说出的那番话取得的效果比预料中的还要好!
看着连海那副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的表情,连芳洲暗暗松了口气,堂兄这个人吧,人品其实还是不错的。
连芳洲觉得,但凡还有羞耻之心的人,便还不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再说赵茹君主仆离开连家,上了马车,赵茹君的脸色一下子便垮了下来,靠坐在车厢中怔怔的望着前方出神。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此刻的她心中必定无比的愤怒。
不过怒归怒,赵茹君却不会随意迁怒。她最引以为傲的便是自己那可以极度克制的忍耐性。
所以,喜鹊在缓过了神之后,便斟了一杯温茶双手奉与她,轻轻道:“小姐,您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赵茹君没有看她,却伸手接了过去。
喜鹊心中一松,忍不住抱怨道:“那连芳洲真是个不懂礼数、不知好歹的乡下野丫头,客人上门连杯茶也舍不得上,果然没教养——”
赵茹君突然转头盯向她,那目光太过凌厉,以至于喜鹊喉咙一梗,不敢再说。
赵茹君收回目光,小口小口轻轻的喝着手中的茶水,喝得很认真。
喝了半杯,她的神色已经完全如常,心中那股愤懑羞辱之气也完全压制了下去。
随手将茶杯朝旁边一递,在喜鹊接过时不紧不慢的道:“今天在连家发生的事情一个字也不准说出去。”
当时只有喜鹊在场,那两名老妈子已经退到了外边。
“是!小姐放心,奴婢不会说的!”喜鹊小声的道,瞟了一眼车帘。两名老妈子可没她的待遇,只配坐在外头车沿。
赵茹君点点头,今日丢脸之事除了她就只有喜鹊知道,她不怕她敢乱说出去。至于连芳洲他们是绝对不会说的。
“小姐,这可太便宜连芳洲了!”喜鹊一想起连芳洲说那话从此之后再也不准自己去找阿简哥哥,她心里便愤恨之极,便道:“小姐,就算外头有什么流言,无凭无据的那姓崔的难不成真的敢对咱们怎样!这里可是裕和县!”
“闭嘴!”赵茹君瞪了喜鹊一眼冷冷呵斥,冷冷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姓崔的不是咱们家能惹得起的,他若真要做什么,便是知县大人也只有听命的份咱们又能奈何?”
赵茹君的手心紧了紧,况且,他根本不需要经过知县,他只需要扶持支持族里那些对自家家产虎视眈眈的族人们,就够自家麻烦的了!
不过,喜鹊那丫头说得也没错,不能这么便宜了连芳洲那丫头了!总会有别的法子的!
热闹过去,孙家便将亲事提上了议程。
这天,孙氏特意穿戴了一番,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去找三姑奶奶说话。
从前是没有条件,如今又整日在林间地头忙着干活,孙氏又不是个在穿戴上讲究的,一向来都十分简朴随意,难得有如此整齐的时候。
见她如此一番,饶是神经大条的三姑奶奶也感觉到了不一样,她诧异的多打量了孙氏几眼,拍手玩笑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不成?瞧孙嫂子这身打扮,伶伶俐俐的!”
孙氏原本还有点头疼不知怎么启齿呢,听三姑奶奶这么一说遂就坡下驴的笑道:“可不是好日子、有好事儿呢!”
“哦?什么事什么事!孙嫂子快说来听听!”三姑奶奶眼睛一亮忙问道,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孙氏见无人在旁,下意识凑近了近三姑奶奶,放低了声音轻笑道:“这事儿说起来,还跟三姑奶奶家有关呢,还请三姑奶奶帮着说说话呢!”
三姑奶奶更来了兴致,连连催问。
孙氏瞧了她一眼,便笑道:“我就不跟三姑奶奶拐弯抹角了,那也没意思!我想为我家阿明求娶芳洲做媳妇,等两年后阿明中了举人、芳洲也除了孝,便可成亲。三姑奶奶,这门亲事你看可行?你是芳洲的长辈,少不得这事儿先问问你了!”
“什么!真的!”三姑奶奶错愕之后随即大喜,不觉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这是真的?你们真这么想的?”
要说从前的孙家,当然是配不上连家的。
可如今不一样了,孙明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据说考举人是没有问题的!
饶是三姑奶奶不懂科举,也知道考中了举人之后旁人见了是要恭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