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恨恨的哼了一声,道:“她就是个狐狸精!惯会使狐媚子手段,不要脸!哪家正儿八经的妻室会像她那般同自己的丈夫说话!姑娘竟败在这种人手里,奴婢都替姑娘不值当!”
琴姑娘手心一紧,颤声道:“别说了!”
丁香忙低眉敛目,片刻又轻轻道:“奴婢亦替将军不甘。将军人中龙凤,值得更好的妻室。况且,姑娘您有什么不知道的?将军以前吃的苦头还少吗?好容易如今建功立业熬出了头,应该享福才对,可您瞧方才将军那样,反倒要在那女人面前俯首帖耳,将军他,何其委屈!”
相比琴姑娘的不甘,丁香更是不甘。
没有别的理由,说来可笑。她跟着琴姑娘久了,李赋待琴姑娘一直很好,在她面前也不拿什么架子,她下意识的便觉得自己高贵了几分,打心眼儿是瞧不起连芳洲那样的出身的。
可就是那样一个在她看来比她还不如的人,竟然能够享受她做梦也没敢想过的荣华富贵,叫她心里头怎能不嫉妒!
琴姑娘听了她的话身子一颤,眸中骤然深了深,终是咬了咬唇,冷硬道:“回去吧!”
说毕,转身便走了。
丁香抬了抬眸,连忙跟上。
连芳洲终于如愿以偿与李赋一同出了趟门,几条卖年货的主街简直挤得是水泄不通,远远望去,除了红红绿绿的商家挂的牵的装扮得铺子热闹喜庆无比的五彩大红颜色,便是一片乌压压的耸动的人头。
别说马车了,就是人要走过,也得靠挤的。
这样的场景,别说李赋绝不会让娘子下车,便是连芳洲自己也不会去。
她再任性,其实也打心眼里心疼自己的孩子啊!
李赋见状反而安慰她道:“钱管家和春杏他们每一样年货都购了不少,咱们回家了一样可以看!我叫钱管家留心有什么新鲜玩意,一并买给你,绝不叫你闷着。”
连芳洲笑着答应一声,便叫车夫改道。
李赋便命捡那清净人少的地方缓缓行去。
连芳洲主要想出来透透气,如今遂了心愿,至于去哪里,却不怎么关心了。与李赋坐在车里说笑着,不时掀开车帘一角朝外张望张望,又问他一回。
不觉马车停了下来,听到车夫恭恭敬敬道了声:“老爷,到了!”
连芳洲顿时一愣,满是疑惑的向李赋道:“到了?咱们这是去哪儿呢?”
李赋咳了一声,扶着她肩膀笑道:“是太医院……你在车子里靠坐着歇一歇,我去去就来!”
太医院?不用问便知必定是找薛一清了!
更不用问便知找薛一清做什么了!
连芳洲不觉脸上红了一红,没好气啐了他一下,轻轻道:“好好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要来也不该带着我来!”
李赋涎着脸笑了笑,道:“好娘子,顺路嘛!你等等我,我很快就来!”说毕跳下车去了。
好容易太子经过这一阵调理有点起色,薛一清也才清闲了下来,这几天除了吃饭都在府中昏天黑地的补觉。
被李赋从被窝里扒拉出来,薛一清很没好气打着哈欠道:“新鲜!这么大冷天你跑来我这儿做什么?没在家陪你宝贝娘子和宝贝儿子?我不是说过很多遍了吗?嫂子的胎像很稳,养得也很好,你尽管放心!”
“我自然知道我娘子和我儿子很好,”谁知李赋一开口便是这话,然后在薛一清的瞪视下,颇为踌躇的搓了搓手,道:“那个,我是有点别的事情问你……唔,我娘子她,这个,同房要不要紧?”
他踌躇着突然把心一横,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什么!”薛一清眼睛瞪得铜铃似的,突然拍着床发出一阵爆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李赋说不出话来。
李赋脸一黑,满是警告的瞪着他。
薛一清突然想起自己的长期命脉还捏在人家手心里呢,不想数着米粒下锅,还是不要笑得太嚣张的好,便咻的一下收了笑,不紧不慢道:“李将军怎的想起来问这个了?我记得先前在西北边,李将军不碰女色也没怎么样啊,怎么,如今不过区区几个月,忍不住了?”
李赋真想把这人捏死。
却是哼了一声,一挑眉,闲闲道:“自家娘子怎能一样?等你成亲了就知道了!”
薛一清不由瞪眼,颇显出几分恼羞,他最听不得就是有人叫他成亲的话了。
薛一清便没好气道:“嫂子身体很健康,我那侄儿也很好,如今已经过了三个月,只要你不由着性子折腾太过,不会有事!不过,到了七八个月的时候,还是免了的好!”
李赋便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罢了,我告辞了!”
过了头三个月就无妨吗?该死,那些晚上冲凉水的日子岂不是白过了!
李赋心里如同烧了一团火般压都压不住,也不等薛一清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
薛一清张了张嘴,瞅着他远去的背影闷闷道:“这也怪我?我怎知道你突然间变得如此急色了?真是——唉!”
薛一清想起从前自己那无不带着恶意的猜测,满满以为李赋这样的人,娶媳妇也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而已,绝不会喜好这种事儿。
谁知道,居然也有这么一天,大冷的天急匆匆跑过来就为了问自己这么一个无聊透顶的问题!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薛一清大大的叹了口气。
李赋自薛一清那出来,“蹭”的跳上车,拥着娘子便是一个深而缠绵的吻,连芳洲猝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