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女子不能抛头露面,这会影响的你的名声。”
“傻子,名声是靠自己争取的,你若将来有出息,谁会说姐姐抛过头,露过面?这里面你要学的还多着呢,别急,慢慢来。”
这孩子真是处处都在替她着想,可他到底涉世不深,还不明白人言虽可畏,但不必太拘泥,若真走到一定的高度,过去的任何苦难,都会被人传为美谈。
刘宝一时间又怔了怔,脑海里再次划过刚才吃饭时,姐姐说的那句,她的未来,就在他的手中。
“我知道了,姐姐我必不负你。”
“傻子,其实姐姐真不在意名不名声,正所谓,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一切顺其自然,你只要努力过,那就足够了,至于成还是不成,那是将来的事,现在想太多,会变成小老头。”
刘宝开怀一笑,以往的老成持重,变的有几分孩子气。
“姐姐,我真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说话有点像夫子,但是比夫子说的更好听。”
“啊……真的呀!那姐姐也努力读书好了,将来当个女夫子,总是不成问题的。”刘玲玩笑的乐道。
她才不稀罕当女夫子呢,这里的女夫子教的都是女德女诫,诗经和三从四德,害了多少代女人啊。
刘宝听出刘玲的嬉戏,跟着笑出了声:“姐姐要是女夫子,肯定是最好的那一个。”
“捧臭脚,找打呢,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不光是早起,而且李冬香和肖鑫林明天肯定会来,倒时让他们扑个空,想到这,刘玲的嘴角就微微上扬。
刘宝的嘴角也在上扬,这日子看到了曙光,沉甸甸的心就落了下来,让他全身心都轻松了好多。
更何况,昨天姐姐吓走了肖鑫林,今天又吓走了肖李氏,这就证明,姐姐真的能保住自己了。
就算将来他考上秀才,要去潞州府上学,也不用再担心姐姐被人欺负,总的来说,这是好事。
这些年刘玲的生物时钟,早就适应了过来,不用人打更,也在卯时前醒了。
悄悄的爬起来,去厨房热了热昨天还吃剩的饭菜,就看到刘宝也醒了,扶着墙,拄着木拐很不好意思的说:“姐,我去趟茅房。”
“要我陪你吗?外面好像结冰了。”
昨天雪化了一点点,吹了一晚上的北风,地上多少都结了冰。
因此,她在起床后就在想,今天去县城,路肯定不好走,但去,还是必须要去。
刘宝一脸羞涩的直摇头:“不用了,我走慢点,自己能行。”
那怕是姐弟兄妹,也是有年忌的,七岁男女便不能同席了,这个在入学时,夫子们就教的很清楚。
这两天,他和姐姐同睡,本来就不好,但想着又能省点炭,又能跟姐姐说说话,他就顾不上这个年忌。
刘玲真是爱死了刘宝脸红尴尬的样子,小天才,小正太,再加上五官清秀,正是小鲜肉一枚,看他囧迫,她就很开怀,不由自主的就神游天外的想着,若是将来刘宝长大成人后,她拿这些事儿取笑刘宝时,刘宝会不会更囧?
看着刘宝一瘸一拐的走去后院,刘玲自己也赶紧收拾了下。
十四岁的小姑娘,是没什么好打理的,基本上就是两个包子头,拿线一绑就完事,最让她介怀的是,身上的棉衣又该洗了。
可见鬼的是,她和刘宝都没有可换洗的衣物,刚下了雪,空气又潮湿,就算是洗了,也有好几天都晾不干,这买衣服,真是迫在眉睫啊。
至于刷牙……唉!没有青盐啊,只能拿帕子沾了水来回清洁。
这边收拾好,刘宝拄着拐也回来了,姐弟二人,刚吃完饭,周瑞峰和沈沅就来了,站在院子里低声喊她。
“周叔叔和沈叔叔来了,阿宝,我担心路不好走,一会给你绑个夹板吧。”
这半个月来,刘宝下地都是一蹦一跳的,葛大夫说骨头是断了,但扳了回来,只要小心养着,等两个月就能稍微下地行走。
但在刘玲看来,不出门也就罢了,若是出门,还是上个夹板更有保障。
“什么是夹板?”刘宝一时没听明白。
刘玲也不多说,只是扶着刘宝出了堂屋,看到沈周两位叔叔,便笑着把刘宝交给二人,自己又重新钻回屋里捣鼓了一下,仔细揣了四十两银子,再拿着两块板子和布带走了出来。
赶车的是吴老四,她上了车,才发现车里不光多了一个人,还多了两框菘菜。
看到这人,刘玲心里就梗了一下,坐哪的不是别人,正是吴炯淮家的老二媳妇。
她姓马,吴家老二叫吴景涛,如果两人名字综合一下,就是所有人都熟知的咆哮帝,景涛教主。
马氏笑眯眯的冲刘玲点了点头:“昨天我听老四说,你们要去城里,所以我就来搭个顺风车,玲子,你不介意吧?”
沈周二人,比刘玲要早看到马氏,心里也正不痛快,说好了是单租吴老四的车,却又捎了一个人,而且还占了车里最好的地方,这不就存心让人心里不痛快么。
吴老四苦着脸,无声的张嘴冲沈周二人道:“我是被她拦住的,里正家的媳妇,不好得罪,要不这趟车钱,我就不收了。”
刘玲和刘宝都在牛车里,自然看不到外面三个男人的交流,但马氏这样说,她还能怎么滴?难道轰她下车吗?
要知道这马氏可是董氏的心腹啊,而且还是个包打听,嘴特别的碎。
就是看在吴炯淮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