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ang的一下,小丫把刘玲当树桩一样,杵到了厨房的灶台前,流着口水,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说道:“主人姐姐,我要吃酱烧大肘子,大水晶蛟饺,大春卷,大红烧鱼头,大香肉,大羊腿子……”
一连窜的大,听得刘玲晕了一下,估计,欧阳这几天,过的很精彩。
想必是,欧阳命人从喜福楼给她定做酒菜了,可那些洒菜以精致为主,所以份量不够,而小丫的食量又惊人,所以,小丫的菜单里,全都带着大字。
“小丫,天很晚了,而我这里,只有鱼类和海鱼干货,肘子、春卷、五花肉什么的,是没有的,我给你煮一碗大面条吧,保证也很好吃。”
刘玲被小丫扛走了,天韵和妙涵赶紧跟来厨房,对小丫的天真无邪,无知而又纯净的行为,也弄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小丫看妙涵和天韵来了,笑一脸无辜又可爱的眨眨眼:“面是什么?好吃吗?”
刘玲长吁了口气,给妙涵使了个眼色道:“自然是好吃的,小丫,你也别闲着,帮我洗点菜,加到面里,会更好吃。”
想吃东西就得干活,还得赚钱,这个道理,小丫已经从欧阳那里搞明白了,因此二话不说,卷起袖子,便提了筐菜,倒进了水盆:“行,这个没问题,我最会洗菜了,保证洗干净,而且我现在还学会洗脚了,不过,洗脚这活,我以后不干了,累得半死,还吃不饱!”
小丫满腹怨言,听得刘玲好奇的问:“你给谁洗脚?”
“欧阳啊,他那脚丫子,明明干净的很,却天天要洗,真是怪人。”
“……”好吧,这生活确实精彩!
天韵看着那筐入夜时才买的新鲜小白菜,捂着脸,不再去看,总之,这菜给小丫洗出来,绝对是没几片是好的,更何况她还边洗,边说洗脚的事……
妙涵赶紧系了围裙,一边准备和面,一边笑着低语:“小丫的食量惊人,这面得揉多少才够呢?”
已乖乖坐在哪洗菜的小丫,飞快伸出十个手指头,接了一句:“我现在有七分饿,估计,估计得吃十碗那么多。”她比划了一下,示意那碗要有汤盆那么大。
刘玲无力的摇了摇头,一边吩咐天韵起火,一边准备食材,先用鱼头熬面汤,等会叶霄若是回来饿了,也能吃一点。
也不知道他现在碰上纪南了没有,更不知道,来的究竟是不是纪南。
若是真是纪南,那绝对是叶霄最强劲的对手。
再一想到他曾经对白纤一往情深,她这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古怪。
上一世收获白纤的记忆,她清楚的记得,白纤对纪南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正因为白纤从小就知道,像她这样出身的贵女,婚嫁不得自由,因此,她没取而代之之前,白纤对****一事,都是心如止水。
那怕纪南经常托人送来无数奇珍异宝,更甚至为白纤搜罗天下,千其百怪的书籍,只为讨得白纤的欢心,白纤也不曾对纪南动过心,正确的说,白纤本尊,是个很冷静也很理智的少女,明知不可能,便尽有可能的回避。
直到她后来取代为白纤,以美人身份,送进宫中,她托信给大哥白毅,让大哥想法让她出宫,后来的几封信里,大哥就说,纪南因她入宫,伤心不已,听闻她想出宫,便动用纪家的地位和关系,四处周旋,想肯求赵旭尧将她赐婚出宫。
结果,还没等到那一天,林喻真就在中元节设计了她的落水,然后将她软禁,随之白家被陷害,满门抄斩,大哥二哥三哥逃出北都,所有事情,就那么尘埃落定了十一年。
想到这里,刘玲满心唏嘘,白纤假死的消息传了出去,纪南的消息,就再也没听说过,林喻真只是,时不时的会跟她说,大哥二哥三哥的现状。
若是,这一世,她不是重生在刘玲身体里,而是重生在白纤的身体里,也许……也许她面对的,就不是叶霄,而是纪南。
心,有些沉重的回想着三世记忆,正准备将妙涵揉好的面条,下水煮熟时,就听到院中传来风过衣响,一回头,就看到记忆中俊美而脱俗的纪南,出现在门口,他那双,有如大雨洗涤过的天空,纯净如婴儿般漆黑的大瞳仁,冲她看了过来。
纪南的双眼,是那种纯净到没有任何杂质的漆黑,尤其是瞳仁,比起一般人,都要大上一圈,看人时,仿佛有一种致命的漩涡,让人觉得,他很纯良。
现在的他,跟她三世的记忆中一模一样,皮肤依然很白,薄厚适中的嘴唇,棱角分明,轻轻一咬,就能出现一种咬唇渲染的玫瑰粉红,惑人心魂。
纪南和叶霄不一样,纪南是清雅俊逸,花美少年般的萌动,他的眼里没有负担,不论他想做什么,从不需要考虑后果,是那种任性的想做就做的人,深思这两个词,在他单一的字典里,是没有的。
若是有的话,上一世的记忆里,他就不会两次上门提亲。
而叶霄,他的瞳仁是深邃不底的黑,是那种斧削刀刻般冷峻的美,让人看不清,也摸不着,如云起云落,雾霭重重,叶霄身上没有任性两个字,他身上背的,是鲜血沐浴后的沉重,虽不喜言语,惜字如金,但思维灵敏,反应极快,考虑事情是厚重而长远。
其实,但凡会思前想后,思索大局的,都知道,北都的名门贵女,那是从出生就被打上了标签,正如那些皇子皇女,生来就是为了政治联姻一样。
在刘玲的脑海里,看到纪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