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开口说追究,云绾容想来想去,除了流言碎语,好像也没什么好追究的,看来那些话还是传到了皇帝耳中。
怪不得这厮阴声怪气的,连贤妃演了半天的戏都只是干看着,敢情是不高兴了。
不高兴就对了,若听说有人给你带绿帽子你还笑的出来,那可真是悲剧。
皇帝不开心,云绾容突然感觉圆满了。
“皇上要追究?那太好了,赶紧把坑臣妾的人逮出来。”省得她动手了,云绾容笑意盈盈,双眸弯弯像月牙儿,可好看了。
齐璟琛被她的笑容闪到了眼,嗤道:“你是这般想的?”
云绾容呆呆眨眨眼:“难道皇上说的不是这个?外边都说臣妾与宇文大人有染,虽然挺荒唐的,但臣妾头回遇上,觉得挺新鲜。”
看那笑容,多欠扁。齐璟琛眯眼:“朕瞧你好像挺遗憾,若朕说不信,你是不是打算真把流言坐实了,不辜负旁人按你头上的罪名?”
看,皇上多了解她,如果别人冤枉她动手打了一巴掌,云绾容绝对会一耳光扇过去。云绾容好想嘿嘿一笑,但皇帝语气太危险不能往前撞,识趣地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道:“臣妾的良心大大的有,怎能拖累宇文大人……”
话还没说完,齐璟琛扯她领口将人提到跟前,目光森森咬牙道:“云昭仪的意思是,换作别人就可以了?”
云绾容大汗,睁大双眸满眼真诚:“臣妾一颗心的都在您身上,您看到了吗?”
齐璟琛捏起她下巴,鄙视道:“朕只看到云昭仪长了张利嘴,枝上的鹊儿都能哄下来。”
“谢皇上夸奖。”云绾容笑眯眯。
齐璟琛盯着她眼睛看了半晌,才将人给松开了:“不出门都能惹事上身,云昭仪真大能耐!”
这话明明是训斥,但云绾容偏听出了拿她无可奈何的意味。她胆子一肥,腆着脸上前:“所以皇上啊,这事您追究臣妾也没用,臣妾对您的心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陪您身边,哪还有时间看别人呢。”
“你是这般想的?”
云绾容眼角突突一跳,在我情意绵绵表衷心的时候,皇上你前言不搭后语接的这句是啥意思?怎么觉得好像方才听过?
齐璟琛对云昭仪脸不红心不跳大言不惭地说甜言蜜语习以为常了,但他才不会让云昭仪知道自己听着很受用。他斜眼睨去将她上下打量一遍,冷哼坐到床榻上,满满的嫌弃:“就你这样,还有染?”
然后锦被一盖,歇息了……
云绾容遭受会心一击,为毛她从皇帝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从身材到智商狠狠的鄙视?
所以皇帝口中的追究不是她想的这么一回事咯?
被信任了不是该开心么,为什么她感到幽幽蛋疼。
云绾容颤悠着心肝发觉,不被皇上的怒火喷一身她居然不自在了,原来她真有被虐倾向。
云绾容惊悚了,见鬼似的瞅一眼往日施虐者,刚想跑呢,结果床上那人睁开凤眸盯她。她小心脏一抖,没骨气地爬去暖床了。
云绾容泪流满面,感觉这病没治了。
皇帝满脸深沉进熙华宫,神清气爽地出来,等看戏的人发现熙华宫上上下下一点事都没有,大呼失望。
云绾容醒来时摸摸已经凉透的床侧,打着呵欠迷迷顿顿地坐起,想到居然没问清楚皇帝究竟跑来干啥的,自己却睡死了。
含笑听闻声响进殿服侍更衣,绾发时小心打听:“娘娘,皇上没为难您罢?”
云绾容懒洋洋地摆手。
含笑骤松一口气:“奴婢就说皇上最宠您了,怎会信外边传言。对了,王保全跟奴婢提了句,高公公说皇上今日得空所以过来熙华宫,不巧贤妃也在,那些话都让皇上听到了。”
“皇上离开后去哪了?”云绾容问。
“去了坤和宫,奴婢猜测大概是找皇后详谈祭天事宜罢?三日后乃是祭天日子了。”含笑说:“高公公离开前转告了皇上的话,让娘娘往后遇到无礼生事的尽管打发出去,不必多管。”
云绾容暗矬矬的想,难道皇上嫌她不够嚣张?这意思,存心将她往歪路上领啊。
含笑的话让云绾容恍然间想通了些东西,敢情皇上想追究她不够狠坏了他这当领路人的脸?
云绾容大汗。
刚梳完发,晟儿从外边跑进朝她走来,云绾容奇怪道:“这时辰晟儿不是该在念书么?”
小满满头大汗地跟进来,追晟儿追得累惨了。她听到主子发问,喘气道:“娘娘,宇文先生家中有事告了假,小公子惦记着娘娘,奴婢劝都劝不住。”
云绾容没责怪她,顺手将晟儿牵着,目光落在含笑身上:“檀青如何了,可有伤到?”
“娘娘莫担心,奴婢已经请人为檀青看过了,没伤到内里。”含笑连忙回话。
虽然娘娘叫她请的是太医,但她们当宫女的哪敢劳动太医院的大人们,主子心善的能让医女过来为她们瞧瞧已经算好了。她们感激主子体贴,所以更加不愿意为主子添麻烦。
听到檀青无事,云绾容才放下心来,她笑着拉晟儿坐她旁边,把绿豆糕挪他跟前:“晟儿饿不饿?秦沣呢,不同他一起玩耍么?”
晟儿没去吃点心,反而静静地看着云绾容。
那双眸子亮的惊人,似夜里最纯粹的黑,泛着一点星光,十分专注。
云绾容不知这孩子在想什么呢,便由着他看,垂眸夹起一块绿豆糕喂他吃。
晟儿嘴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