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挑眸看向他,非但没有依言将绯雪放开,反而挑衅地望着他一笑,“我放不放手,与阁下何干?”
夏侯容止眼中厉光一闪,不由分说出掌攻向他。
君拂迅速将绯雪扯至身后,似乎担心她遭‘池鱼之殃’。随后游刃有余地应付起夏侯容止的出招。
绯雪早知君拂这个人不简单,然则此时见君拂与夏侯容止对招丝毫不落下风,才知曾经的君拂真真是‘深藏不露’。而当初在公主府时,就算没有自己的出手,想来他一样不会被柳胥所伤。如此看来,自己那次所谓的‘出手’当真是可笑极了!
看着两个男人就在自己面前一来一去地打了起来,看样子,颇有几分要一分高下的架势。绯雪的眸光仿佛冬日寒冰,冷得锥心刺骨。
究竟,他们把她当成了什么?一件‘战利品’吗?谁打赢了便注定她就要被谁‘收入囊中’?又或者深山野林里的一只母兽,要经过公兽之间的对决,才可决定其归属。呵,真是幼稚!
转身,绯雪毫不犹豫地离去。管那两个男人最后谁输谁赢,孰生孰死,都与她毫无瓜葛。她是颜绯雪,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附属品!
是夜,绯雪正坐在软榻上挑灯看书。当开门声响起的时候,她却连头都不曾抬一下,仿佛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只是有些意外守在外面的秋寒居然这么轻易就把人放进来了……
其实,夏侯容止能进的来,哪是楚秋寒放的?楚秋寒此人嫉恶如仇,早在三年多前绯雪心伤离开京都那会儿,他就已暗自把夏侯容止当成了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又怎么可能会放夏侯容止进绯雪房间?
“喂,你拉着我干什么?放开我,没看见那家伙进小姐房间了吗?”
楚秋寒用力挣脱,而书生偏在此时松开扯住他手臂的手,楚秋寒收势不住,身子猛然向后踉跄地退出几步,好在没有狼狈摔倒。
“你做什么突然松手?”冲着书生怒目而视。后者却是深感无辜地撇撇嘴,“不是你让我放开你的吗?”
“你——”
楚秋寒决定不与他计较。事实证明,每一次他在书生那里都讨不到一丝一毫的便宜。转身,作势要冲进绯雪房间,书生不温不火的嗓音却在身后响起。
“这三年来,你觉得小姐快乐吗?”
楚秋寒猛然刹住脚步,扭过头来,有些不解地望着书生,“什么意思?”
“我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吗?”书生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每次跟秋寒说话总是要浪费不少口舌,究竟是他的表达能力出了错,还是秋寒你个榆木脑袋真的已经笨到无可救药?
算了看,计较这些的自己岂不也成了像楚秋寒一样蠢笨的人。
“我是问你,这三年来在你眼中所看到的小姐是否真正的快乐,你可有感觉到?”
“当然了,小姐每天都笑呵呵的,这还不是真正的快乐?”楚秋寒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
书生早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回答,不觉莞尔。下一瞬却是敛去唇边笑意,表情呈现出少有的凝重冷肃,“笑,并不代表小姐就是真的开心,很的感到快乐。有时候看一个人的喜怒哀乐,是要用心,而非眼睛。”
听着他‘高深莫测’的话,楚秋寒更糊涂了,有些不耐烦地挑眉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小姐从未对那个人忘情,表面的云淡风轻也不过只是她用于掩饰内心的伪装。所以,我想说的是,感情的事由不得旁人来置喙,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吧。至于是否要原谅那个人甚至与他重归于好,决定权在小姐。我们只要作壁上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