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容止无动于衷,俊美的五官深刻着令人心惊的肃杀之气,凌厉森寒。眼看要出人命,夜魅夜影两人默契十足地冲上前,一左一右,苦口婆心地劝说:“卫主,这个女人还不能死。”
“是啊卫主。现在只有她才知道女主子身在何处。救女主子要紧!”
两人一搭一合的劝说,总算让盛怒中的男人找回了一丝理智,手上力道骤然一松,木婉兮就如同秋风中飘落的枯枝烂叶,软绵绵地瘫坐在地,一边狼狈得可咳嗽一面大口地喘气,脸上却是余悸犹存的惊恐神色。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她就没命了……
“不想死,现在就交代你究竟把我们女主子藏在什么地方了?”夜影厉声质问。因不知颜绯雪是单纯地给关押起来还是受到了什么伤害,故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很是忐忑。只想尽快找到人。否则,女主子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卫主说不定会大开杀戒。
“在……在西郊的一个民院里,门外挂着一个红灯笼……”
经过刚才的重创,木婉兮的声音已是支离破碎,沙哑得俨然变了个人似的。求生,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本能。只要可以活,谁又想死呢?经过方才,她深知若自己再不说出颜绯雪的方位,可能真的会死在夏侯容止手里。在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当下,她自然是保命要紧。
“夜影,带上她,去西郊!”
夏侯容止举步刚要走,脚下一蹲,却又停下,背对着木婉兮,一字一顿地说:“你最好祈求她安然无恙。否则,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木婉兮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就在这一瞬,她不禁开始后悔……也许自己想要对付颜绯雪根本就是个错误的决定。恰如颜绯雪在那间屋子里曾说过的一段话:“杀了我,你以为你就活得成吗?以锦衣卫之势,容止必能查出致我死于非命的罪魁祸首是谁。到那时,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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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一家茶肆里,从方才起便有两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坐于一个并不显眼的位置,一边悠然饮茶,一边状似清闲地聊着什么。然而,这样的清闲却不过维持了片刻的工夫,在一个身着黑衫之人出现后,似划过晴空的一记劈雷,瞬间打破了茶桌上原有的平静。
坐着的两个人里,其中一个无论从衣着还是气质上都明显要逊于另一个人。听了黑衫之人附在耳旁的一席话,那人顿时面露错杂之色,有惊讶有愤怒更有不安。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华贵男子,思忖片刻,终是开口:“主上,大事不好了,木婉兮抓住了颜绯雪。还要……还要杀了颜姑娘!”
啪的一声震响!
原本悠然品茗的华裳男子霍然站起,眼中射出的凛然寒光足可令人一击致命。
“人在什么地方?”
“在……在西郊。”来禀报消息的黑衣人颤颤巍巍地回答,声音未落,华裳男子已消失在茶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