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帮阿姨一个忙好么?”凤柔又转过头,提起眼皮望向身后的人说。
季风也重喘着气息,绕过轮椅,走到凤柔的一侧,蹲下身子,笑着看向她说:“阿姨,您请说。”
“萧睿这孩子的额头受伤了,你帮他包扎一下……”凤柔温柔地说。
季风幽幽的转头,淡淡的看着一旁的萧睿,果然在他的前额上,出现一团血红色的淤青,甚至因为重砸地面,而磨起一层皮,丝丝的血迹从那破露的皮层里,给渗透出来,他没有办法的喘口气,再收回眼神,看着凤柔笑说:“好!”
“萧睿……等你包扎完额头,我有些话想要与你单独说。”凤柔轻喘着气,双眸却一直瞄着霍耀庭,满脸的若有所思。
萧睿咬紧牙根,他自然是知道凤柔的意思,也知道凤柔现在把他给支开,是单独有话要与霍耀庭说,他即使再不愿意离开,知道这时候也必须离开,他只好站起身子,随着季风离开了……
霍耀庭提起眼皮,看着萧睿与季风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间,季风更是在离开前,重新关上门,他这才稍稍起身,走到凤柔的面前,再蹲下身子,双手轻握着她的手,心疼地说:“阿姨,您是不是有话想要与我说?”
“……”凤柔微垂敛双眼,腑头看着霍耀庭,这个让她心疼思念的孩子,她突然从胸口窜起一团疼痛地气息,隐忍无奈的说:“孩子,听我说……”
霍耀庭就这般耐心地听着。
“永远……永远都不要插手顾家的事情,也……也永远不要去调查火灾的事情,不要试图去寻找那件婚纱……一切一切的秘密,就让它随着你顾叔叔的离开,而烟消云散吧……”凤柔隐忍着莫名的情绪,心疼无奈的看着霍耀庭说。
霍耀庭的心一紧,也情不自禁地重握紧凤柔的双手,从他的胸膛上直窜起一股疼,他惊讶地说:“为……为什么啊?”
“不要问为什么,永远都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要知道,所有的人都是为你好就够了……”凤柔重喘口气,抿紧唇瓣无声地眨动泛泪的眸子。
“什么叫为我好?我听不懂!我也不想听!阿姨!别人不知道,难道您还不知道么?我和萧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当年我父亲的死,我母亲的心病,甚至是顾叔叔的死,您的昏迷,甚至……甚至是小丫头的右手……这所有的一切,不是简单地只围绕那件婚纱!阿姨!事到如今,难道您还想要隐瞒所有的真相么?难道您要眼睁睁的看着您的女儿,您的外孙子外孙女也因为这件婚纱而出什么意外么?”霍耀庭真真是心疼地重抚着凤柔的双手,紧绷的脸庞,闪烁着激烈地光芒看着她说。
“耀庭……”凤柔隐忍着几分情绪,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这个成熟潇洒的男子,真的是和他的父亲,拥有那那双同样睿智的眼睛,她哑在喉间的千言万语,万般愁绪,她没有办法,只好快速地眨动眸子,想起曾经的嘱托……
“阿姨,有什么话您说。”霍耀庭重喘着气,心脏抽疼的看着她。
“阿姨知道你爱雯雯……也知道你们从小就有婚约……”凤柔犹豫几分,却还是紧咬牙根,抽搐着身体,也痛苦无奈地说:“其实,我曾经和霏萱说,我好希望能够听你叫我一声妈……那声妈,是发自内心的,是你与雯雯结婚时,捧起的那杯茶……”
“……”霍耀庭突然好激动地抬起头,重握她的双手,颤抖着双眼,实在是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是……只是终究,终究我还是没有那个福分,没有那个福分听你叫我一声妈……”凤柔喘息着重气,没有办法的说着。
“妈――”霍耀庭突然落泪的轻声低叫一声。
凤柔听着这一声轻唤,唇角突然一扯,心疼地抽笑落泪起来,她痛苦地摇摇头,说:“不要这样叫我!不要这样叫我!我……我没有那个福分……耀庭,答应我一件事……”
霍耀庭握着凤柔的双手,重重的颤抖着,他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只是好心疼好心疼的看着她。
“既然雯雯已经与萧睿订婚,你……你就放手吧……”凤柔突然闭起双眼,一阵心疼的别过脸,眼角终究还是滑落下来一滴泪。
霍耀庭突然睁大双眸,几近颤抖的抖落着双眸,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凤柔,他的心脏突然好疼好疼,莫名的窜起阵阵宛若凌迟的痛苦,他好紧张好紧张的紧盯她,说:“阿姨!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让小丫头一个人经历这五年的伤痛,更不该让小丫头独自一个人抚养起来三个孩子……我有什么资格指责萧睿,说到底,造成这一切的刽子手,是我!是我啊!可是阿姨,我爱小丫头的心是真的!我是真的真的爱她!我没有办法想象,想象若是我失去她,我的生命会如何的残缺,会如何的不完整!阿姨,您给我一个机会,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向您证明,我爱她的决心!也请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释一下五年前的事情,好不好?”
“耀庭啊……就算阿姨求你了,放开雯雯吧……阿姨……阿姨求你了!你们终究还是没有缘分,这……这些都是冤孽啊!”凤柔心脏一阵绞痛的腑头垂泪。
法国的夜,迅速地沉寂下来,随着天际的再次暗沉,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然经过了凌晨俩点……
别墅的大门,吱一声打开。
萧睿站在门口,扬起手,稍稍把领口向上拉了拉,这才左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