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伙计让过了凤九殇,伸臂拦下了叶尘,鄙夷的眼神毫不掩饰。
顿时,叶尘身体哆嗦了一下,缺乏营养的脸庞更加苍白不堪,低垂着脑袋退了半步,就要转身离去。
“叶尘兄,本公子请你吃饭,你快点好吗?”凤九殇抱臂而立,懒洋洋地望着叶尘。
伙计一听这话,立即满脸堆笑赔不是,“叶公子,小的眼拙,您请进吧!”
一句话的功夫,从地狱到天堂行了一遭,看惯了世态炎凉的叶尘,唇角掀起一抹苦笑,走进了饭馆。
“叶尘兄,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凤九殇选了一个临窗的偏僻位置坐下来,将菜单推到了叶尘手边。
“公子,两碗白米饭就好了,我吃一碗,打包一碗回去给我父亲吃……”叶尘压根就不敢看菜单,更别说点菜食了。
凤九殇懒懒地翻了一个大白眼,苦笑道:“叶尘兄,是本公子掏钱请你吃饭,又不会把你卖了抵饭钱,你怕什么啊?”
叶尘根本就不敢看凤九殇的眼神,低垂的脑袋一个劲儿地摇啊摇。
凤九殇揉揉眉心,暗叹,一个爷们家家的,也能腼腆成这样,那无助而哀怨的眼神像极了二哥小时候……
没办法,凤九殇拿过来菜单,一口气点了十几个肉菜,六笼肉包子,叶尘傻傻地望着,不安地揉搓着袖子。
不一会儿,菜肴肉包端上来了,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叶尘兄,开吃吧,浪费可耻,吃不完就打包回去!”凤九殇微笑着说罢,就要了一壶茶水,边喝茶,边欣赏叶尘狼吞虎咽的吃相。
不到一刻钟,一桌子饭菜仅剩下一笼肉包,其余的都被叶尘吃光了。
“公子,也不怕你笑话,我有一个多月没吃过饱饭了!”叶尘擦擦嘴,苍白的脸庞浮出一抹羞涩的红晕。
凤九殇掩口笑着点点头,给他斟了一杯茶水,两人就低声地闲聊起来。
叶尘长凤九殇三岁,本来家境也算殷实,两年前拜入了一个名叫玄松的外地炼药师门下开始学习配药。
普通人难免会有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就来玄松药堂这里抓上几帖药,拿回去煎煮几次,喝了就去了病痛。
人来人往,时间久了,玄松药堂的名声鹊起,这祸事也接踵而至。
一天夜里,几个蒙面黑衣人闯进来,将玄松打成了重伤,叶尘的父亲出手拦阻,也受伤不轻。
第二天凌晨,叶尘采药归来时,师父奄奄一息,父亲神志不清……
叶尘只好变卖了一些家产,将师父玄松安葬,但是,叶父吃了许多药,也不见好转而始终神志不清,就这样,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叶父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甚至都不认识儿子叶尘了,帮别人看病配药也没有多少收入,再加上蒙面黑衣人不间断的打砸抢,日子入不敷出,生活每况愈下。
于是,叶尘打算卖身为奴,将病父带在身边照顾。
在奴仆交易市场的附近跪了大半天,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真正的买主少之又少,一听他要随身带着病父就摇头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