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建忠如火的热情被一大盆冷水刷拉从头泼到脚,心生寒意:“你,你就这么绝情?你就这么抛下你的相公和公公?你怎么忍心啊?”
王黎却是斜了斜眼:“我这怎么就绝情了?这是我的工作,我的工作,你明白吗?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话也不说清楚,抱着小芋头就要走,还没走几步就被修为强很多的于建忠用力拽住:“不行,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和爹怎么办?你让我们两个大男人怎么生活?”
这话一出口,别说王黎如何震惊,单单是于建忠自己都忍不住惊呆了,不知道何时起只有他和父亲的于府,因为王黎和小芋头变得温暖起来。
一想到这对没良心的母女抛弃他们跑到公主府,于建忠这心头火蹭蹭往上涨,捏着拳头说道:“不许去。我不准你和小芋头离开这里!”
“你不许?你凭什么不许?爹都已经同意了。”王黎也不怕于建忠,这家伙最生气的时候都没舍得伤她一根毫毛,这也是她这么硬气的主要原因。
于建忠还想再说什么,听了好一会儿墙角的老爷子笑眯眯地抚着胡子出来,从儿媳妇手里抱过呆愣看着父母的小芋头,轻轻拍着孙女儿的后背。
小芋头丁点大,也不是没见过于建忠和王黎争吵,只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的。于建忠的面部表情扭曲可怕,甚至有些狰狞,特别是那一双血红色的眸子,饶是小芋头也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
“醒了,你们俩在孩子面前注意些。臭小子,儿媳想要做你拦着做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老爷子知道王黎的底细,知道她的命是赵珽悠心善救出来的。
王黎为了报谢恩情,当仆人不但不丢人,反而是“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的品行高尚之人。
老爷子看得开,于建忠可看不开,一想到他放在心尖尖儿的妻子要去给人当仆从,任人使唤他就受不了。
更别说还要把两岁大的小芋头一块儿带去,从小开始培养,以后长大了照顾赵珽悠肚子里的孩子。
于建忠快要疯了,但是他找不到盟友。
一次醉酒之后,也不知道何故,于建忠揪着谵台宸的衣袖,朝着他大吐苦水,恨不得将谵台宸弄死。
没有他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了。
然而,这不过是他随便想想罢了,哪里敢真的这么做?更何况,他压根打不过谵台宸。
赵珽悠自从谵台宸回来之后,十分配合李公公、李大娘和一众太医的诊治,每天硬着头皮饮下那些又苦又臭的汤药,安养着身体。
谵台宸这些天又忙得不可开交,之前失踪了一个月,深入敌人内部将北阳国几个皇子杀的杀,囚的囚,几乎将北阳国的势力打散。
王黎成为她的专属仆从之后,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赵珽悠,带着憨厚老实的小芋头一起为赵珽悠解闷说笑。
每天天一亮就牵着昏昏欲睡的小芋头从于府走到公主府,而后便在公主府一直待到宵禁前半个小时,由着于建忠护送着一起回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