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表舅又一次起了带头作用,其余人总是比他慢上半拍,齐齐拍胸脯求着泠薇救他们的小命。
泠薇看着跪在脚边这些人急切的样子,烦躁不安的心反倒平静下来了。
“本郡主不缺你们家那点子东西,你们全部家产加起来也没本郡主的私库多!嗯?本郡主要你们的私兵!一个不落全部给本郡主送到前线!”
郡主大人的财大气粗在场大部分人还没亲眼见识过,一听到郡主不稀罕他们的宝贝儿时候,他们面上惶恐,心底实则鄙视郡主死要面子来着。哪想到郡主这么干脆地表示不稀罕他们的万万贯家财?
不对呀,不要家财要私兵,等等,私兵?私兵!妈呀!
郡主怎么会知道他们养了私兵?蓄养私兵那可是等不同于谋逆造反的大罪,一个不好全家脑袋落地!
京兆尹同样惧怕不已,京都权贵蓄养私兵这事儿吧,算是心照不宣的秘密。许是做贼心虚,权贵们大多患有被害妄想症,为了睡得安稳蓄养私兵护卫自己的生命安全。
于律法而言,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无论何人蓄养私兵被逮到那绝对是要送进天牢的,郡主这么大喇喇地提出来,是打算不计较这件事?
泠薇扫了一眼眼神变幻莫测的众人,轻嗤一声:“赶紧收起你们那点子龌龊心思!你们谁家养了多少私兵,本郡主可是一清二楚。二憨子还等什么?拿账本来,给这些个大爷好好看看,看看他们的死对头养了多少私兵。”
京兆尹哪里敢劳动二憨子亲发账本?踹了一脚装死人的师爷,笑嘻嘻地给二憨子搭把手,顺道瞄一眼这些权贵到底蓄养了多少私兵,借此判断这些人的实力。
泠薇老神在在地抿了一口茶,她是一点也不担心这些人不给她私兵,在生命面前,一切外在的东西都不过是附带的无用的。
京兆尹表舅似乎爱极了出风头,又一次爬到泠薇跟前,大义凛然地表示:“郡主,小人的五千私兵那可都是一顶五的好手,上了战场更是敌人惧怕的煞星!”
泠薇懒得理他,这厮是个爱出风头的人来疯,越搭理他,说起话来越没完没了,烦人得很。
京兆尹表舅一把拉住京兆尹的胳膊:“表侄哎,你快帮你表舅说说好话。表舅上有老下有小……”
巴拉巴拉说个没完,京兆尹苦着脸听他絮叨半天,半天都没说到重点。京兆尹心里都替他着急,长辈有事子辈服其劳,一把捂住表舅的嘴来了个我问你答,多余话一个字儿也甭说。
“表舅是否真的只养五千私兵?是或者不是?”他明明在账本上看到养了八千私兵,都这时候了还想耍小聪明,真是够蠢!
京兆尹表舅嘴上的手一离开像触动机关,立刻打开了话匣子:“不是,是八千,但是只有五千精锐,余下那三千是新收回来的。郡主,你相信我,我也是为了那些私兵的性命安全着想…唔…”
……
泠薇一言不发,由着京兆尹和他表舅一问一答,京兆尹是个识时务的,明白泠薇想要得到什么,问的问题无一例外都是符合泠薇预期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