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说凤美人你感念国师每天晚上为你念咒销魂,所以将这极稀有的天蚕丝帕子送给了国师大人。”
段修凡眸光一敛:“如此说来,那天潜入承德妃的小太监,一定是国师所扮了。”
凤美人脸上掠过一抹慌乱,急急否认:“你血口喷人,不得好死……”
“凤美人这么紧张做什么?”
段修凡狂笑了几声,挑着那方帕子摇啊摇啊,漫不经心说:“本官还听说国师精通易容之术,凤美人入宫前,在凤美人脸上贴了一张堪称完美的人皮面具,听说这种人皮面具在脸上久了,与原主的脸贴合,再也取不下来。不过,恰好有神医给了本官一瓶药水,任是贴过多久的面具,都能完好无损的撕下来。”
看着凤美人慌乱的神色,段修凡感觉自己是一只猫,在玩弄一只想挣扎的老鼠。
那种感觉很是快意恩仇。
他想起恩师凤阁老,想起和阁老相处的一幕幕,想起阁老的教诲,对于眼前的凤美人,只有除之后快,没有一丝怜惜之心。
“在凤美人脸上涂抹这瓶药水。”
想到师仇很快得以雪恨,段修凡的言辞更坚决了:“等撕下了凤美人脸上的面具,便知道国师会易容术不假,一定能揪出谋害德妃和小公主的真凶,让她们的冤魂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不要,不要!”
凤美人再不愿意,被鞭抽过的她也是浑身无力,再说制住她的太监手劲也大,她毫无招架之力,被一步一步逼到角落。
然后那个捧着药水瓶的太监,一脸阴笑。
将药水倒在棉絮上,粗鲁的往她脸上涂抹。
说真的,这种场面太残暴。
但是想到身边这人,为了引凤府的人自投落网,不惜逼死爷爷,陷害二哥入天牢,又用爷爷的坟墓作诱饵,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再想到小公主泡在梨香苑沟渠里,小小的身子,肿胀得面目全非。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是凤美人这颗棋子从中作梗,对她的残忍也不显得那么可怕了。
甚至在凤染青心里,生出一丝快意恩仇来。
她扭头看向身边的缘善,不知道是不是小屋子里太阴暗,还是什么,他始终面色如常。
凤染青心里生出一丝不甘,讥讽的问:“国师,这场戏好看吗?”
“很好看,十分精彩,青儿,这天下只有你堪称本少主的对手。”
缘善缓缓转过脸来,在凤染青眼里与楚云飞重合,他朝他温润的笑:“青儿,你有时候也很糊涂,如果不将凤美人在慎刑司的消息告诉我,可能还有一丝胜算。现在,没有机会了……”
说完,缘善扭动暗门,往正打算揭开凤美人面皮的太监飞扑过去。
他出手太快了,以至于凤染青扭动窗口一个机关,说:“是么?”
这句他没听到。
所以当他飞扑向凤美人时,万千的箭矢随在他身后,从三面朝他射过去。
这个灵感,来自于北漠避暑山庄外那个山谷。
三面空旷的地方无所遁形,还有一面是退无可退的山壁。
她用楚云飞的这招,还彼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