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惊鸿也是连连摇头赞叹:“继磊你好小子啊!什么时候练的酒量?”
茹贝却吓得不轻,“继磊!以后在外面,可别这样喝酒了!”身体再好,这样喝酒也伤身啊!
石继磊坐下来,脑子还是有一阵眩晕,不过他还是忍了过去,“我知道,我在外面从不这样喝,今天是因为……因为……”因为后面的内容他说不下去了……今天是因为他头一回发现,其实父亲是一直关心着他的,而且……也是赞赏着他的,所以他太激动了。
他没把话说出来,可几位长辈还是都明白了。这当中,此时最高兴最欣慰最感动的人,莫过于就是石磊落了!
于是,剩下的半顿饭,石磊落一高兴,一个不小心喝高了。
茹贝跟着丈夫半辈子了,还没有见过他醉酒醉成这样的,而且醉了之后不是老老实实的睡觉,反而拉着人喋喋不休。
穆川也有些醉,只不过制止力尚好,坐在沙发上不动弹的话还是可以装作没事人,石磊落坐在他边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搭在了穆川的肩膀上,喃喃的表白:“儿子……爸爸知道,这些年你一直烦我……觉得我管的你太多,看你不顺眼……老是教训你……其实,爸爸那是因为……太爱你了!”
石继磊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出来时就看到客厅里这一幕,一时怔住了。
“儿子……你能考上空军学员,爸爸以你为荣!爸爸其实……心里挺高兴的!只是你小子脾气太倔……太傲!男孩子这样……不行的……你以后要改改……改改!”
穆川也明白这些话肯定压在石叔叔心里很多年了,现在是酒后吐真言,忍不住倾泻出来了。他虽然不是石叔叔的儿子,但是感同身受,也觉得受益匪浅,便一边抚着石磊落的胸口,一边顺着醉酒人的话说:“改……我一定会改的……”
“你改?”石磊落虽然喝醉了,可还是无比清楚儿子的秉性,听到这乖巧的回答,一瞪眼珠子粗着嗓子问,“你怎么……那么老实听话?你、是不是又在心里反驳我?心想……我……我又不是你手下的兵,你凭什么训我话……嗯?是不是这样?”
“没有没有……”穆川忍着眩晕哄道,“您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忠言逆耳,我一定会听、会改的……”
穆静婷跟茹贝在收拾饭桌,洗刷餐具,听到客厅里这搞笑滑稽的一幕,都是哭笑不得:“茹姐,我倒不知道磊哥喝多了酒是这幅模样?呵呵……真是开眼界啦……”
茹贝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叹息:“他平日里怕是没这样醉过……我记得当年我跟他结婚时,那么多人灌他酒,他也还自己竖着走进洞房……今天啊,也是兴致好,我家那个混小子,可是好多年没这样好好叫过他一声‘爸’,每回有事必须跟他说话时,都是‘喂、喂’,任我们说了多少回了都不知道态度好一些……他呢,对着孩子说话的时候,总是跟给部下训话一样,义正言辞、铿锵有力,动不动就罚、就关禁闭……”这些话茹贝平日里也嫌少提起,今天有感而发,忍不住嘘吁不已,“我们家……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这样和和睦睦坐下来吃顿饭了……他今天是高兴的。”
穆静婷连连点头:“懂,我懂你们的心情。”
双胞胎姐妹见爸爸醉成这样,都心疼的不得了,坐在沙发上一边护着一个安慰:“爸爸,你喝醉了,我们扶你去休息一下好不好?”
“是啊……爸爸,这不是哥哥,这是穆川弟弟呀,你弄错对象啦……”
石磊落块头大,又壮又重,两姐妹搬不动他只好坐着哄他。可是他听到女儿们的话,泛着红光的俊脸一下子严肃起来:“胡说!我没醉!你、你们什么时候见过你老子我……醉酒了?”
石娉婷笑的都要岔气,赶紧顺着哄:“好好,爸爸没有醉……”
“姐,你去拧条毛巾来吧……给爸爸擦一下清醒一些……”石伊 提醒姐姐。
石娉婷点点头,起身跟穆安平进了洗手间。
“儿子……儿子!”石磊落还在沙发上东倒西歪的乱叫,穆川勒着脖子掐在怀里,白皙的脸庞更加充血泛红。
“石叔叔……我……”实在是不能呼吸了,穆川忍不住挣扎。
可穆川越是挣扎,石磊落越是用力的箍住:“儿子,给老爸抱抱……以后你读大学了,老爸想骂你都骂不到了……想打你,也打不到了……”
石继磊站在一边看着爸爸醉酒后的千姿百态,听着偏厅里妈妈跟穆阿姨的对话,心里复杂的感受犹如潮水一样一波一波的涌上来。他纠结的拧着双眉,看着父亲死死搂着穆川喊儿子的场景,暗暗里捏紧了一双拳头。
算了,父子没有隔夜仇,今天把酒言欢,就当一笑泯恩仇了吧。他忽然松了拳头,大步上前。
“穆叔叔,您感觉怎么样?要么,帮我把我爸弄到我的那间卧室去,让他睡一会儿?”石继磊走过去,看向一边也有些醉态的穆惊鸿,礼貌的请求。
穆惊鸿喝了点茶,坐了会儿觉了好受点了,才起身过来踢踢好兄弟的腿脚:“别发疯了!你怀里的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走,送你回房休息!”
石磊落一见穆惊鸿过来了,红着脸口齿不清的吆喝:“惊鸿,来,咱们兄弟再喝!好久没有这么痛痛快快的喝酒了!来……不醉不归……”
茹贝听儿子说要把丈夫弄进去休息,便也抽了空过来帮忙,听到丈夫的吆喝,她一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