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闪过这些念头时,面上只是淡淡笑着,脱下鞋,抬脚上了榻,轻靠在他肩头躺下,美滋滋道:“思沛哥,嫁给你真好。”
他浓密的睫毛轻颤两下,蓦地睁开眼,脸上笑意盈盈,“咱们已是夫妻,我是你的丈夫,自然要时时刻刻待你好,怎的又发出这样的感慨?”
宝珠垂眸,默默想一会,幽幽道:“在你看来理所当然,可我却觉得这样的缘分极难得,是老天厚待了我。”顿了顿,抬眼瞧他,“思沛哥,其实我与旁的姑娘差别极大,你若不娶我,还不知往后我该是什么光景。”
“我知道。”魏思沛轻抿了唇,“从小你便不一般,连爹也常常感叹你这小丫头奇奇怪怪,小脑袋瓜里时时有着稀奇古怪的主意,也不知那些小点子是怎的得来的?”
宝珠强忍住告诉他重生秘密的冲动,笑着摇头耍赖,“反正你娶了我,往后我再奇怪也不准反悔!”
他轻轻从侧身拥住宝珠,在她耳畔郑重道:“有宝珠一日在,不纳妾,不填房,终身只与宝珠相伴。”
此时,夕阳西下,一丝微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宝珠起身拉开一截窗帘,外头赶车的韩家仆人立即回头笑呵呵道:“再半个时辰便入城了,最快后个傍晚到少爷府上。”
去时小马车颠簸着五天,回时有韩府良驹,只在前方乐州歇息补给一夜,明日起便日夜兼程,后个便到,路程足足缩短了两日。
回程时不比离去时的忐忑未知,中间虽发生些两人从未想到过的惊险,可汴州之行,一些事儿得到了最圆满的结局,两人欢快的心思尽写在脸上,漫长的三天路程过的极快,转眼之间,燕州府便至。
北方此时已入秋,早是霜叶满天的景象,马车稍作补给便一路驶出城外,当燕州郊野景色映入两人眼帘时,两人只觉得入了燕州,一草一木都变得万分熟悉亲切起来,在这样归家似箭的心情里,当日傍晚便快马加鞭进了县城。
将马车安顿在巷道中,魏思沛笑着让宝珠先回,自个儿亲去领了二十来个来自南方的韩服仆从们下馆子,领头那人还想推辞,魏思沛笑着摇头,执意道:“一路上最辛苦便是你们,今日好生吃些,歇息下,明个一别,也不知往后能不能再得见。”
几日短暂的途中相处,离别在即,一众仆虽是完成家主吩咐,面上到底也带了些离别的不舍神情,领头汉子屈膝感激道:“我们虽是奴仆,却得大少爷宽带,实在感激不尽!大少爷盛情,咱们便不推却了,往后有机会定然去韩府接管了家业,咱们等着少爷回府上!”
宝珠笑嘻嘻瞧着一众人兴奋吆喝着追随魏思沛出了小巷,此时,万家灯火正通明,宝珠家里也不例外,站在巷子里,只觉得一阵恍惚,半晌才咯咯笑出声来,终是归家了啊!
良东几个正厅里用饭,便听着外头嘚嘚的马蹄声,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不是宝珠思沛两个回来了吧?”
众人反应来时,院子里已经传来宝珠笑嘻嘻的声音,“二嫂,表姐,良东哥,我们回来喽!”
喜的朱春香拔腿便往门外奔,且走且笑,“宝珠娃儿,可把嫂子想死了,你招娣妹子见天儿抹泪,这可好,终于回来了,明儿便去村里给咱爹娘传话!”
宝珠此时再也忍不住瞧见亲人的激动,拔腿便往朱春香怀里奔,刚抬了头眼角便瞥见一个高挑的身影极快地朝她扑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