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歌眼神微微顿住,握着玉佩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一些。 抿心自问,她寻找麒麟玉佩的来源不过是因为冥神给她透露的信息,那块地听玉佩如今仍旧没有下落,可她自从来到这里开始,身边就出现了这两块麒麟玉佩,在加上慕容钰和她相识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两块玉佩,太后、皇上的试探更是让她加深了对这两块麒麟玉佩的关注。
可如今想一想,她的本意究竟是什么?追逐这两块玉佩的初衷只不过是想要了解一桩自己的心愿罢了,再加上当时她刚刚醒来,面对的世界是完全陌生的,脑海里最后能信任的人似乎就只有那个似真似梦的冥神了,当时她只是抱着找到地听玉佩之后,也许她能离开这个地方也说不定。
“小姐说不出来么?”万老爷子见夏清歌不语,轻笑一声问道。
“您可曾见过一块雕刻着地听图案的玉佩?”夏清歌答非所问,万老爷子约她在此见面,不可能什么都不图的,他定然也是为了这两块玉佩而来,所以也是抱着想要从她这里探测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所以,她如今定然也是要说出他想听的事情来。
“哦?地听玉佩?……”万老爷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微微眯瞬“传言冥界之神坐下神兽便是地听,小姐说的可是这个?”
“正是!”夏清歌点了点头“曾有一位朋友拖我找到这块地听玉佩,可我找寻了很久都未曾找到,可偏偏身边有这么两块麒麟玉佩,在加上世人对它们似乎十分看重,便起了好奇之心。”
夏清歌并未将冥神的事情说出,毕竟这是出现在她梦里的事情,若真的说了,万老爷子阅人无数,为人精明,她若真的说出冥神的故事,他怕还觉得她是故意编出瞎话来欺骗他,到不如刚才的说法来的实际。
万老爷子沉默了很久,最后微微叹息道:“实话跟你说吧,这两块麒麟玉佩是出自……”
回京的道路上,马车轮子碾压在厚厚的积雪上,传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缓缓驶过。身后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痕迹。
夏清歌坐在马车上,旁边的巧兰、木槿二人正在给桌几上的小炭炉加火,而夏清歌则坐在一角从上车就未曾说话。
眼神淡然,看不出心中所想,巧兰、木槿二人不时看看她,均是叹息一声,心里猜测怕是钰小王爷离京,小姐有些魂不守舍吧。
而夏清歌这边却并未如那两个丫头所想,此时她脑海中全都是万老爷子最后那句话,黑木斯寨?
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可一下子却又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低头伸手抚摸着那两块麒麟玉佩,通透冰凉、纯净光滑,的确是玉中极品,可这样的美玉却并不是天下难寻,最起码,慕容钰送给她那块月牙形的玉佩就和这两块麒麟玉佩不相上下。
想起了慕容钰,她的心中一阵柔软思念,如今这时辰,他们的大军可是到了百里之外的驿站了么?前去鄂州路途遥远,不知他可否适应。毕竟在她认识他这段时间里,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脱不了世家子弟贵族娇养之气,而他可谓是这些子弟之最,穿着、吃食、都均是张罗天下最好的,并且他还有洁癖的老毛病,如今带兵出征,生活自然艰辛,若和平南王府比较起来,乃是云泥之别。
脑海里想着一些有的没得,车窗帘子被外面的一股冷风吹起,夹杂着雪花的冷风铺撒进来,让车内的人忍不住打了一个机灵,夏清歌突然惊醒过来,她这么多愁善感的做什么?慕容钰在军营一待数月,军营的条件和战场上又能好出多少?
暗自摇了摇头,收起了这种混乱不知归处的思绪,想起万老爷子最后那句话“这块玉佩是出自南疆的黑木斯寨子,也是这天下间争抢的圣物,不过在多数人眼中,这两块玉佩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传言在千年之前,出现过一次大规模的奴隶暴乱,当时的天下贵族和奴隶之间犹如人和牲畜的区别,由于贵族随意打杀奴隶,所以日积月累,那些奴隶的怨气积攒起来,最终爆发,揭竿而起,他们烧杀抢掠那些富商贵族的财物,将那些曾经欺凌过他们的主子一个个捆绑到木桩上活活烧死,来抚慰他们曾经被蹂躏打杀的亲人。”
“这段暴乱一直持续了三年之久,当时,在这群奴隶中出现了一位很有能力的年轻人,他们都喜欢称呼他一声亚神,这个年轻人极其聪明,身手也十分了得,很快便在这群奴隶中得到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和敬重,而这群奴隶也因为有了他才能将这场星星一般渺小的战役如参天大火一般,怒冲天际,火光燎原。”
夏清歌静静听着这个久远的故事,似乎最近很多人都喜欢给她讲故事,当日秦武帝就曾给她讲过一个,虽然她一直未曾说给任何人,可她却已经感觉到,那张缝制密集的大网已经被她揭开了一道口子,只要延续这个信息追查下去,她迟早就会知晓一切秘密。
为何这么坚持?想起慕容钰曾经不止一次的劝解,可她仍旧这般固执,是的,这就是她的性格,当决定了某件事情时,即便天摇地动,即便明知前方危险重重,她仍旧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不为什么,就因为这是她活着的信念。
而听到这个亚神时,夏清歌也被他的故事所吸引,随着万老爷子的故事仿佛跟随着时光转入了那个世代,那个万恶黑暗的奴隶社会。
三年的起义战争最后仍旧敌不过独裁者的武装打压